沒錯,盛誌久借口送人,跑路了。
盛誌久之所以跑路,是因為他早就料到,今盛瑞芳一家沒有露麵,盛老太太心裏一定很不爽,勢必會找人撒氣。
找誰?毫無疑問,他盛誌久首當其衝。
不趕緊跑路,難不成還留在家裏討罵呀?他傻呀?
而且,盛誌久不光跑路了,他還下定決心,至少要在外公家賴上幾,絕不立馬回來。
原因無他,盛瑞芳一家出事兒了,這事兒瞞不了多久的,盛老太太很快就會察覺到。
依照盛老太太對盛瑞芳的疼愛,她一定會千方百計打探消息,設法撈人。
打探消息這活兒誰幹?是盛瑞芳的親弟弟盛金生和盛寶生,還是盛瑞芳的親侄子盛誌榮和盛誌宏?
不可能的,盛老太太一定會把這個苦差事派給他這個便宜孫子。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他再也不想幹了!
愛咋地咋地吧,反正他不奉陪了。
聽盛誌久腳底抹油了,盛老太太出離的憤怒了,順手撈起手邊的搪瓷缸,就朝王金花的臉上砸了過去。
盡管王金花事先得了盛誌久的提醒,一直提防著盛老太太,第一時間就避了過去,可避得了搪瓷缸,卻沒能避得了撲麵而來的茶水,被潑得一頭一臉,狼狽極了。
值得一提的是,盛老太太自詡是個講究人,她有時候會親自動手教訓兒孫,卻從不會親自動手教訓兒媳婦。
要是兒媳婦得罪了她,她會讓兒子動手教訓,反正她這個做婆婆的是不會直接動粗的。
今兒個盛老太太一反常態,竟然朝大兒媳婦扔起了東西,可見是氣狠了。
王金花伸出袖子抹了抹頭臉,盡管她滿腹怨毒,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依舊低眉順眼,侍立一旁。
盛老太太喘著粗氣,胸口上下起伏,良久之後,方才平靜下來。
“你男人呢?”盛老太太命令,“讓他過來!”
盛老太太實在是擔心盛瑞芳的安危,迫切地想要派個人去打探她的情況。
盛誌久指望不上了,那就讓他老子去!
王金花有備而來,心翼翼地:“吃完喜酒,阿久他爸就去了盛思源家的工地上,這會兒不在家。”
盛老太太又怒了,老盛家是沒有血壓計,要是有,非得被量爆了不可。
盛老太太又朝王金花砸了一隻搪瓷缸,發泄一通後,這才稍稍消氣:“自己家的正事兒不辦,卻跑去幫斷了親的外人蓋房子?他盛廣生都快四十的人了,怎麼還是拎不清?!”
王金花在心裏頭撇了撇嘴,腹誹,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盛瑞芳一潑出去的水,是死是活,與老盛家有什麼關係?打聽她的情況,這怎麼也談不上是“自己家的正事兒”。
再了,誰樂意去工地上累死累活的呀?孩子他爸去那兒,還不是被你這個老虔婆給逼的啊?
盡管王金花心裏已經將盛老太太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但明麵上,她依舊是一副唯唯諾諾的媳婦樣兒,賠笑:“娘,你別生氣。要不,我這就去把阿久他爸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