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問咱幾個要那一百塊錢的賠償,然後又問咱幾個要地址,想要繼續接受人家的接濟。”盛思源麵露詫異之色,“怎麼,你倆很缺錢嗎?”
鄭淑嫻聞言,頓時慌張了起來,吞吞吐吐的,不出一句整話來。
盛思源上下打量起了鄭淑嫻和秦曼春,片刻之後,嘴角沁出一絲冷笑:“喲,身上都穿著呢子大衣,腳上都蹬著牛皮靴,你倆的行頭加一起,少也得要好幾十塊錢吧?把自個兒捯飭的這麼好,怎麼看都不像缺錢的樣子呢!這就奇怪了,明明不缺錢的你倆,幹嘛急吼吼的要錢呢?”
誰她倆不缺錢的?簡直太缺錢了好不好!
沒錯,她倆的行頭確實價值不菲,一般人根本就買不起,她倆能夠置辦得起那些行頭,就充分明她倆不缺錢。
可……那是以前了。
置辦那些行頭的時候,她倆確實手頭寬裕,而現如今……唉,今時不比往日,她倆失去了最大的靠山,飯碗被砸了,徹底失去了經濟來源,偏生往日裏大手大腳,錢一到手就花掉了,手裏壓根兒就沒有什麼積蓄,搞得現在連點應急的錢都沒有,真的,都快窮死了。
要不然呢?的一百塊錢算什麼?那點兒接濟又算什麼?過慣了好日子的她倆能放在眼裏?
實在是到了絕境,麼得辦法了,這才不得不打起了那筆錢和那些接濟的主意。
她倆太難了!
都難成這樣了,這幾個孩子還不肯乖乖配合,推三阻四、百般刁難,簡直過分!
鄭淑嫻委屈極了,不禁惱羞成怒:“我和你曼春姐穿什麼……”關你什麼事?!
不等鄭淑嫻發飆,一直很安靜的盛三湘開口了:“曼春姐,你不是去沈海參加比賽的嗎?結果怎麼樣?贏、贏、贏……了嗎?”
盛三湘的結巴症狀大有好轉,不再像以前那樣,連句整話都困難了,但她尚未完全康複,有時候心裏一著急,出來的話就斷斷續續的。
這不,她著著,好像有點緊張,就一連了好幾個“贏”。
者或許無心,聽者卻有意。
聽了這話,鄭淑嫻的怒火神奇地熄滅了,臉上流露出些許尷尬之色。
而對於秦曼春來,那一個又一個“贏”,仿佛一支又一支利箭,不斷紮著她的心,直紮得她鮮血淋漓,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
這個該死的臭結巴,居然問出這麼令她難堪的問題來!
秦曼春連生撕盛三湘的心都有了,偏偏她現在還沒有出人頭地,還得靠著盛家人過活,不敢也不能翻臉,隻得強忍著心中怒氣,臉上勉強維持著笑容:“那可是全國性的比賽,彙聚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優秀選手。我一個地方來的選手,有沒有什麼後台,要想贏得比賽,談何容易?”
“哦,那就是輸了!哎呀,路費、食宿費,還有報名費,全都白瞎、白瞎、白瞎……了呢!”
“白瞎”乘以三,盛三湘結巴得恰到好處,再次在秦曼春心口狠狠紮了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