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獻目瞪口呆。
蕭母語塞,痛哭起來。
蕭一獻這次麻溜地接下了阿美的助攻,說道:“現在哪有女人願意跟我在一起啊,她們躲都來不及。”
“我的命怎麼這麼慘啊……”蕭母正要起身,“我不如死了算了——”
蕭一獻正要攔她,阿美就衝到他前麵去了,抱著蕭母說:“太太,人要認命啊……”
“……”
阿美偷偷給蕭一獻打眼色,示意他離開,又一邊跟蕭母說:“太太你再鬧下去,他一氣之下再不回來怎麼辦?向來都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你可別把他往外逼喔……”
“……”蕭一獻默默往外走,把戰場留給阿美。
出了門,蕭一獻還聽見阿美如是說:“他想和男人在一起就讓他去吧,太太你家這麼有錢,到國外請人生幾個孩子,還不是很輕鬆的事……你兒子已經沒救了,你別管他了……”
蕭一獻出了病房,先到蕭母的主治醫生那裏了解她的病情,再到樓下的小賣部買了個紅包,裝進一疊票子,最後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
等了很久,阿美出來了,蕭一獻示意她跟自己走到樓梯間。
“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我媽媽了。”
蕭一獻從羽絨夾克口袋裏抽出那被票子撐得鼓鼓的紅包。
阿美貪婪地看著這個紅包,嘴裏說:“應該的,應該的。”
“席來州請你來的吧。”食指和中指夾著紅包轉動,蕭一獻笑著說。“你不要怕,我沒別的意思,我總得知道是誰在幫我吧?”
“額額……我隻知道給我錢的是位姓蔣的先生……”
看來席來州還是習慣讓蔣特助給他幹這種事,以後盯著蔣特助的工作,就可以知道席來州想在自己背後搞什麼小動作了。
蕭一獻把紅包輕輕放到阿美手上,說:“謝謝你了。”
蕭一獻走後,席來州拖席三到酒吧買醉。
“我什麼都準備好了!”席來州拿著酒瓶直接灌,直接吹了一支,後憤懣地說,“他什麼都不用做,乖乖留在這裏就行了,這還不好嗎?”
席三坐在席來州旁邊,剝著花生殼,心不在焉地回應:“好啊。”
“屁!好的話,他還跟我吵什麼啊!”
哐的一聲,席來州把酒瓶重重地砸在酒桌上,手肘撐在膝蓋上,向上托住自己的額頭。
“那天在海邊就應該把他的手機扔掉。”席來州十分後悔。
“這就是你段數不夠了吧。”席三拋著花生吃,說,“你的計劃不夠縝密,要我來做——誒,我沒道理做這事啊!我廢那麼大勁兒幹嘛,我直接換了個人不就完了嗎?!”
席三側過頭,拍拍席來州垮掉的肩,感歎道:“唉,老五啊,你說你好好的談什麼戀愛。”
從小到大,席三沒見席來州這麼認真過,要是幹事業有這種拚勁,就不用他們操心了。偏偏這份拚勁像七叔一樣用錯了地方,害他半夜拋下兩個女伴來陪酒。
“你往外看看。”席三箍著席來州的肩,把他提起來,示意他往前看,五光十色的奢靡酒吧裏,俊男美女無數,“森林這麼大,你為一顆樹在這裏喝悶酒?算了吧,結什麼婚!這樣,你今晚要什麼男人,哥都想辦法給你送上床,怎麼樣?”
席來州被酒染醉的眼往前掃了一圈,人影晃動,到處都有極度的誘惑:“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我要蕭一獻。”
“……”席三瞪了席來州一眼,收回了攬肩的手,恨鐵不成鋼地嚷了句,“沒誌氣!”
席來州就勢倒在沙發上。
“這麼喜歡他,回去追他啊。”
“我也想啊。”席來州拿出手機,舉高了看,一邊懨懨地說,“我讓人給我做了份代孕報告,等拿到手我就回去。”
手機屏幕裏,男人的銀發淩亂,睡顏恬靜,脖頸處吻痕無數。席來州眸色深深,喉結滾動,聲音沙啞:“到時候我要他跪著求我!”跪上一整晚……
蕭一獻剛剛踏上國土時,席來州已經拿著緊急趕出的代孕報告,坐私人飛機回國。
匆匆在飛機上補了眠,下了飛機,席來州鎖定了蕭一獻的位置,趕了過去。
緊趕慢趕, 終於在醫院前的小公園把人給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