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著丹蔻的素白手指抽出一根棉簽,沾了沾藥水。
走了過去,坐到了一側。沒有占到馮青青的位置
陸冰灼剛剛伸出手去,忽然想到了什麼,將棉簽遞給了馮青青,說道:“青青,你給趙總擦下藥,我上個廁所。”
馮青青接過棉簽,低低的恩了一聲,還能聽見明顯的因哭泣而導致的厚重鼻音。
“趙總……”
馮青青還沒喊完聲兒,趙安勤就蹙了眉頭,說道:“陸冰灼,你沒聽見我說話嗎?還是,聽見是葉倉,你就不信了?”
“我信。”剛剛起身的陸冰灼回頭來,看了眼趙安勤,卻似無所謂一般淡然的說道:“你們這個圈子裏,誰也不比誰幹淨,所以我當然有理由相信你今天的遭遇是葉倉搞的鬼。”
什麼意思?
趙安勤眉眼閃過一絲戾氣,微微皺著的眉線更是深邃了幾分,他聲音啞然,說道:“誰也不比誰幹淨……你這話幾個意思?”
“意思就是我知道你的圖紙是怎麼來的了。”陸冰灼挑眉一笑,揚了揚頭,眉眼間情緒不明。
馮青青在一旁聽不明白眼前兩人的暗語,有些尷尬,隻是趙安勤身上的傷顯然更讓她著急,她語氣有些慌張,甚至帶了絲懇求的意味,衝趙安勤低聲說道:“趙總,我先幫您上藥吧。”
趙安勤沒有看她一眼,目光的視線依然沉沉的端視著陸冰灼,但是仍然脫下了襯衫,露出了上半身軀體。
這才讓陸冰灼和馮青青看清楚。
何止胳膊,趙安勤的後背都全是紫紅的瘀傷,似乎是被重物擊打後留下的印記一般。
男人裸露著的上半身在此時看來不僅沒有曖昧的風流氣味,反而在兩個女人中間平添了一股傷感。
馮青青心痛趙安勤,在她心中向來無所不能的趙總,竟然會受這麼重的傷卻無能為力,因為給他這些傷口的人是趙氏集團的董事長,是趙安勤的父親。
而陸冰灼更多的是心酸。自己欠了趙安勤很多,無力償還。
馮青青輕輕的將裹滿藥水的棉簽塗在那些一道道的紫紅上,眼中又蓄滿了淚水,不停的抽泣著。
惹來趙安勤的不滿,他說道:“青青,我還沒死。不要這樣。”
“恩。”馮青青應了一聲兒。
“嘀嘀嘀”
趙安勤的手機鈴聲像鳥叫一般的清脆啼鳴,劃破了三人間的局促。
趙安勤掃了眼上麵的名字,原本已舒展開的眉頭又聚攏了。
倒是不小心看見桌麵手機的陸冰灼,笑意更盛了幾分,喃喃道:“看來葉小姐真的很關心你。”
聞言,趙安勤抬眼去掃了陸冰灼一眼,直起身去拿起手機,接聽了電話。
“安勤,你怎麼樣?”
葉心如的聲音很急,倒不像是裝出來的。
“什麼怎麼樣?葉小姐這麼晚給我打電話來,難道是來問我有沒有做噩夢?”
趙安勤俯下身去,打開茶幾下的抽屜,拿出包煙來,點燃,放在了嘴邊……
身後的傷口因為這大動作的起伏,又紅腫了些。
“趙總!您別亂動!”
馮青青急聲喚道。
“誰在你旁邊?”
葉心如聲音突然高漲了幾分,卻隱忍著不讓自己的情緒表露的太過明顯。
趙安勤聲音一如以往平淡,甚至有幾絲冷酷,他淡淡說道:“這麼晚了,你認為會是誰?”
語氣平靜,可話語內容卻有些過於曖昧。
於是,成功的惹紅了馮青青的臉頰。陸冰灼見與以往大不相同的馮青青,也噗嗤一聲,不由笑了出來。
不知葉心如又說了什麼,隻聽趙安勤問道:“誰跟你說我出事兒了?葉倉?”
聽到葉倉二字,陸冰灼心頭咯噔一跳。
事情,好像有些複雜……
馮青青擦完了藥水,趙安勤也掛斷了葉心如的電話,突然兀自的嗤笑一聲兒,將手機扔到了茶幾上,然後往後一趟,雙手抱住頭,似很是舒坦,對馮青青說道:“辛苦你了,青青。你先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那我送你吧,青青。”
陸冰灼拿出車鑰匙,趙安勤眼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之前魏東野輸給葉倉的車,於是,便笑道:“以前怎麼沒發現葉公子對你這麼大方,還是你以前不求其他,但求在他身邊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