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月那高分貝的尖叫聲幾乎要穿透了傅梟的耳膜。
他俊眉輕蹙,冰冷的唇角因她的尖叫隱隱抽動了兩下。
“你……你快點出去!”宋九月用力的閉上眼睛,那張本就泛著潮紅的臉現在更紅了。
光天化日之下,傅梟赤身果體的成何體統,一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宋九月在心裏哀嚎了一聲,千萬別長針眼啊。
見某人脖子耳朵全都紅透了,傅梟絲毫不在意自己被宋九月看光了,拿起搭在架子上的浴巾圍在腰間之後,這才緩步往門口走去。
聽著腳步聲,宋九月提著的心漸漸落下,就在那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時,那雙黑色的墨眸中帶了些揶揄。
“記得衝馬桶。”
“啊……”身後又傳來了宋九月那高亢的尖叫聲,傅梟掏了掏耳朵,一抹淺淺的笑意在唇角綻開,陰鬱了一整晚的心情頓時開朗了起來。
傅梟不提醒宋九月還沒有發現,被他這麼一說,她立刻想到自己剛才當著傅梟的麵解決了人生大事,更讓她恨不得隨著馬桶水一起衝下去的就是她到現在還是褲子脫了一半坐在馬桶上的形象。
宋九月把臉埋進了攤開的掌心裏,懊惱的恨不得讓時光倒流,在傅梟麵前她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特麼做了,還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別的姑娘在喜歡的人麵前是努力的維持自己美好的形象,她倒好,從一開始在傅梟麵前就沒有形象,甚至連最狼狽的一麵都被傅梟看過。
老天爺趕緊來個雷把她劈死吧!
宋九月羞愧的想著。
“轟隆隆……”
外麵一陣巨響,伴隨著閃電,滾滾怒雷在這個漆黑的夜裏震耳欲聾的響了起來,那閃電就像是要把天空劈開一般,明晃晃的光從窗戶照了進來。
宋九月心裏咯噔一跳,還沒等第二個雷打下來,她已經跳著提起褲子,摁了一下馬桶的抽水開關之後,連蹦帶跳的竄了出去。
老天爺都覺得她太丟人了,所以要打雷劈死她嗎?
臥室裏,傅梟麵無表情的站在床頭,他的頭發還往下滴著水,性感的一塌糊塗,隻是他眉頭緊鎖著,手裏的透明管子已經被他捏的變了形。
看到宋九月出來,他帶著冷意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她的身上:“過來,給你重新紮上。”
點滴瓶子裏還剩下大半,難怪傅梟沉著一張俊臉。
“已經接觸過空氣的針頭是不能再用的。”宋九月見傅梟的臉色越來越沉,她頭皮發麻的垂下頭去說:“我現在已經好了,不打也沒關係。”
以前她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個月,自然懂了不少的醫學常識,更何況她隻是發個小燒,現在全身是汗燒又退了,自然不用再重新紮一針了。
更何況,隻要一看到那泛著陰冷寒光的針頭,她腦海中那段天天被紮好幾針的記憶就反射到了她的身上,即使沒被紮,她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絲痛意襲擊著她的神經。
宋九月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邊赤果著上身的傅梟,但眼角的餘光還是不停的往傅梟那邊飄去。
怪隻怪傅梟的美色太勾搭人了,她絕對不是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