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在窗外飄著,整個世界都有一種霧蒙蒙的淒美感。
宋九月裹緊了身上的毛呢披風:“把空調打開吧,我有些冷。”
“好”慕北辰起身,把屋裏的空調打開,把溫度調到了26度。
見宋九月還是哆哆嗦嗦的樣子,他不免有些擔心的伸出手,想試一下她身上的溫度。
宋九月在他的手探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移開了,等反應過來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之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唇角:“不好意思,我……”
她想解釋,但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見她一臉為難的樣子,慕北辰笑了起來,那伸出的手改為落在了她的發頂:“你不需要和我道歉的,阿月,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生氣,所以你不要擔心因為你我會生氣。”
慕北辰這麼一說,宋九月更不好意思了,她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說:“可我覺得自己現在需要掛水了。”
慕北辰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燙的厲害。
昨天晚上她下水之後一直在忙傅容瑾的事情,等她回房間洗澡換衣服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現在雖然是春天,但氣溫才幾度,宋九月又體寒,不發燒才怪。
慕北辰叫來醫生給宋九月打了退燒針。
宋九月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她眼睛下麵有著嚴重的黑眼圈,那一臉疲憊的樣子在,一看就是最近沒怎麼休息好。
肖雪曼輕柔的給她拉上被子,歎了口氣,壓低聲音說:“我們出去說吧。”
兩人一起到了外麵,肖雪曼有些擔憂的說:“阿辰,傅梟給我打電話了。”
即使那個電話早就掛了,但傅梟那陰冷的聲音和那透過話筒讓她膽戰心驚的強大氣場,似乎還在她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
“這個地方他找不到的,放心吧。”慕北辰笑著安慰:“你不用想太多,在帝都,他傅梟什麼都不是。”
肖雪曼還想說些什麼,被慕北辰打斷了:“你這些天好好陪陪阿月,她嘴上不說,其實我知道,她心裏還一直在想著傅梟。”
慕北辰垂下眼睛,那蒼白的唇勾起了一個諷刺的弧度:“傅梟在和別的女人周旋時,可曾想過有一個深愛他的女兒正徘徊在生死邊緣。”
肖雪曼心中湧起了一抹苦澀的情緒,怕被慕北辰看出來,她放大了唇角的笑容,故作輕鬆的說:“你現在和阿月早夕相處正是好機會,說不定等阿月腦子裏的血塊拿出來,她就會恢複記憶了,那個時候你才是阿月最重要的人。”
聽到肖雪曼的話,慕北辰溫和的笑了起來:“我倒是忘了,你現在也是該找男朋友的大姑娘了。”
肖雪曼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麵對那人含笑的眸子,她慌亂的垂下頭去,聲音一下子小了下來:“我還不著急,等你結婚了我再找也不遲。”
“我有一個朋友各方麵條件還不錯,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慕北辰往宋九月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去看看阿月。”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肖雪曼那被淚水模糊的雙眼緩緩合上,兩行透明的淚珠從她清麗的臉上滾落。
她捂著自己心口的位置,緩緩的蹲下身去,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