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月唇角的笑容僵了又僵。
這真的是王雪嘉說出的話?該不會是有人冒名頂替她吧?
王雪嘉一向看她不順眼,總是對她百般為難,前幾天還說她為什麼不死了,這才不過幾天的時間,怎麼可能變的這麼快?
宋九月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已經對王雪嘉有了防範,但她還是客氣的笑著說:“傅夫人,這不太合適,您找我有什麼事兒還是說吧,我身體不太好,可能不能給您太多的說話時間。”
王雪嘉覺得有些難堪,臉上卻沒表現出來,而是哽咽著說:“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現在想通了,沒有什麼比家庭和睦更重要的了,隻要梟兒喜歡你,那我就接受你,我為自己以前做過的那些和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和我計較。”
這是王雪嘉說出的話嗎?這是那個一向氣勢淩人的王雪嘉嗎?
宋九月張大了嘴巴,不知該說些什麼。
王雪嘉是說的真誠,但她宋九月又不是什麼別人說什麼都信的人,更別說他們以前有那麼多的矛盾了,但麵子上還是要過的去的。
“傅夫人,您是傅梟的母親,不管您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在意的,請您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您是長輩,這麼說會折了我們這些小輩的壽。我心裏從未怨過您,您不必和我道歉。”
宋九月的話完美的讓人挑剔不出一絲瑕疵,但聽在王雪嘉的耳朵裏卻不是那麼回事兒了,宋九月說不放在心上,這不是明擺著不把她放在眼裏嗎。
“九月,你這麼說讓我心裏更加過意不去。”
“她該休息了。”傅梟淡淡的開口,很是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王雪嘉笑的有些蒼白:“你瞧,我這腦子忘了九月還在生病,那我明天再來,梟兒你好好照顧九月,我先走了。”
王雪嘉走了之後,宋九月明知道有些不妥,卻還是開口說:“你媽忽然對我這麼好,讓我有點不敢相信,如果她是真心接受我,想要對我好,那麼我不會計較以前的一切把她當做自己的媽媽一樣對待。”
但如果是有別的目的……宋九月輕咬下唇,隻要王雪嘉不碰觸她的底線,她都可以忍,但若是碰到了她的底線,她絕對不做任人欺負的包子。
“不用管她。”傅梟若有所思的看著門口的方向,那雙墨黑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冰寒的眸子深處閃爍著一絲淡淡的譏諷。
宋九月頭上的線已經拆了,估計是和個人的愈合能力有關係,她的傷口長的很好。
當天下午,傅梟就帶著宋九月回到了城堡。
宋九月臭美的戴上了傅梟給她準備的假發,齊劉海,長卷發,配上她巴掌大的小臉,看起來就如同初中生一般可愛。
“好看嗎?”她一臉期待的問著傅梟。
“恩。”傅梟遞給她衣服:“真的不用我幫你換?”
宋九月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傅梟卻是嚇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不準使勁晃腦袋。”
“我沒那麼嬌貴啦,你快出去。”雖然她看不到,但還沒有臉皮厚到讓傅梟幫她換衣服的地步。
宋九月已經許多天沒有出來了,春天風大,她頭上的傷口不易見風,這些天就一直悶在病房裏,現在走出病房,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宋九月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成為奇跡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