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時來水?
對於這個答複人們大多半信半疑,企業的人更是根本就不信。
企業之所以提出二十四時,其實是想當麵揭穿鎮裏的把戲,不過既然羅程已經承諾,也就沒有了繼續糾纏的理由,於是帶頭離開了鎮**,村民們也就跟著離去。
高行東在稍鬆半口氣之後,更覺著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可是清楚整個過程的。這麼多都來不了水,一一夜就能來嗎?
在疑惑、擔憂的同時,高行東也不禁心存少許僥幸,難道羅**的忽然有了解決之法?懷著萬般忐忑,在人們剛剛撤離後,他便叫著羅程奔向書記室,當然魯金貴也跟了過去。
“羅鎮長,你真的有辦法二十四時來水?”剛一進屋,高行東便急急問道。
魯金貴跟著追問:“是呀。怎麼來水?需要怎麼做,我馬上去。”
羅程掃了二人一眼,反問道:“剛才不那麼答應行嗎?”
“啊?”
盡管已經意識到應該是被逼表態,但高、魯二人還是驚出了聲。他倆也能理解羅程當時的選擇,但接下來可是很快就會穿幫的,到時怎麼辦?非出大事不可。
自是看出了這二人的心思,羅程接著又:“如果剛剛不應承的話,那就直接被戳了底,現在已經出大事了。水可是賴以生存的生命之源,村民一旦認定徹底沒水非玩命不可,找區、市反而顯得不嚴重了。暫時先應一下,畢竟還有二十四時的緩衝時間,也許就有辦法了,起碼為安撫村民爭取了一定時間。”
“就是再緩衝,來水才是最關鍵的,否則一切都是白扯。還是我向區裏坦白吧,請區裏出麵先把人們的水供應上,這樣村民也才能接受安撫。”魯金貴急著道。
羅程搖搖頭:“如果幾前,哪怕就是早一個時,在企業沒來人也沒捅出‘徹底沒水’前,這樣做還行,而現在不行了。隻要我們向區裏一,消息肯定會馬上擴展開來,還沒等區裏協調來水,村民絕對已經鬧開了。這倒不是區裏信不過,而是操作過程不可能完全保密。”
高行東馬上接話:“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們隻能一起共同麵對,無論什麼結果大家一起扛。羅鎮長,你吧,怎麼應對,怎麼避免事情發展到不可控地步?”
在這件事中,高行東完全有撇清關係的機會,最起碼向後撤的理由是有的,可對方現在這麼表態,很令羅程感動。
現在不是道謝的時候,羅程僅是點頭示意後,便直接道:“企業的人那麼講確實有些出乎意料,這就相當於堵死了我們的後路,那麼目前我們要考慮的就是兩種結果,一種是到時還沒水,一種是這期間弄來水。”
“如果到時還沒水,我們將要麵臨什麼,現在能做什麼,那時又要怎麼做。至於來水又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外麵運水,從現在看已經不可行,隻要我們一有舉動,就印證了企業言的‘徹底無水’,村民就鬧騰起來了;另一種是真正來了水,這也是解決問題的根本。可從現在來看,來水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以水引水’,雖然這個方法希望渺茫,但也是唯一的希望,我們……”
“叮呤呤”,鈴聲響起,打斷了羅程的話。
看到來電顯示,羅程了聲“孫興力的”,接通了電話:“孫鎮長,什麼事?”
孫興力聲音傳來:“鎮長,你在樓裏吧?現在你站到窗戶那向外看,看大院外麵。”
稍一遲疑,羅程走到窗前,看向院外,隨即對著手機皺眉道:“外邊怎麼回事?又來了?”
“不是又來的,是壓根就沒走,那輛越野車是造紙廠的,農用車是村民的,兩個車上都坐了三四個人。本來村民都走了,可是剛才農用車又停了回來,應該是跟企業學的。”手機裏停了一下,又,“要不我讓他們離開?”
“不用了,隻要注意沒有異常舉動就行。”羅程回過之後,結束了通話。
“這是盯上了呀。”高行東在身旁了話。
羅程長噓了口氣:“這是死活要見真章,一直監督著,也擔心我逃跑呀。來吧,還是咱們的。”
羅、高、魯三人又坐回各自位置,繼續討論起來。
探討了兩個多時,終於拿出方案,三人各自安排起來。
雖然已經下午兩點多,但羅程顧不上吃午飯,而是回到辦公室便給同學再次打去電話:“哥們,趕緊給這裏來場雨吧。”
對麵同學笑了:“老羅,早上不是跟你了嗎,現在你們那要多晴有多晴,根本就沒雨,也根本不具備空中雲水條件,你咋就拎不清呢?”
羅程急道:“不是我拎不清,是實在火燒眉毛了。就因為這個水,不但村民來了好多,企業也跟著嚷嚷,再這樣下去非出事不可,我這個代理鎮長根本兜不住呀。”
“我就不明白了,又不是你不讓下雨,憑什麼逼你?”同學顯然不理解,“就是莊稼再沒水,還能把人也渴死?不會連人喝的水也沒有了吧?”
“真沒……”話到半截,羅程急忙收住“水”字,換了辭,“真沒脾氣呀,基層工作就這樣,不像你們在基地上班的。反正現在你得幫我,否則我可真麻煩了。我知道沒雨你也弄不來,就是你給好好看看,附近有沒有能下雨的雲,能不能往我們這趕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