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程要幹什麼?
邢郝集人們經過思考,都悟到了一點:這子在拖、在耗。
老邢與老郝對視後,試探著問:“鎮長,您看這……”
“我還是原來的意見。”羅程給出了回複。
看到了吧,就是想耗走咱們,那就耗著唄。邢郝集人都站在那裏,一副持久戰準備。
新堡子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禁急得百抓撓心。
身旁就是農田,蝗蟲“蹦達”聲,吃東西“悉索”聲,聽在耳中,疼在心上呀。
段主任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道:“鎮長,什麼時候開始呀?人們要不要現在避起來。”
“等通知。”羅程淡淡地回道。
等到什麼時候呀?新堡子人敢怒不敢言。
與羅程的輕描淡寫不同,也與新堡子人的噤聲不同,更不同於邢郝集人的無所謂,魯金貴可苦到家了。噴灑公司的電話一個又一個,態度也一次比一次差,可他卻得好言安撫,硬著頭皮一拖再拖。
在又接了三次電話後,魯金貴把羅程叫到一旁,低聲焦急著道:“對方了,要是錢暫時不湊手,他們可以先到現場工作,我們隻要明上午給到就行。”
羅程擺擺手:“先不要過來了。”
“可我怎麼呀?又要耗到什麼時候呢?今時間不多了。”
“你跟他們講,清場遇到了問題,絕不能貿然工作,絕不能造成任何人身危險。”
羅程回過之後,不等對方再搭茬,便又回到了人群中。
“唉,什麼事呀。”魯金貴無奈地搖著頭,又走遠了一些,給對方公司回電話去了。
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呀,今還能不能弄了?
眼看著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多時,新堡子人個個急的抓耳撓腮,好多夥子甚至恨恨地攥起了拳頭,眼中好似噴火了一般。
隨著時間推移,邢郝集人也心中沒底,不知道這個年輕人作什麼妖,更不清楚要如何算後帳。
魯金貴終於扛不住了,苦著臉低聲道:“人家開罵了,是要讓法律顧問出麵。”
“嗚……”
汽車轟鳴聲由遠而近。
羅程沒有回複魯金貴,而是快速鑽出人群,來在大路沿。
一輛大農用車停在近前,先前離去的中年男子跳下駕駛樓。
羅程緊緊拉著中年男子,急切地:“阿朗西老板,行不行就看你的了。”
“我也不知道呀,看看再。”話到此處,阿朗西笑了,“我隻知道聽鎮長的沒錯。”
就在羅、阿二人話之際,同車的一男一女已經掀開了車上苫布,車廂裏立即露出一片白色。
鴨子?
鵝?
現場人們都楞了,也好奇不已。
一個個鐵網籠放到地上,阿朗西三人逐一打開籠門,放出了一隻隻鴨子。
“嘎嘎嘎”,鴨子們響亮地叫著撲奔莊稼地。人們的目光和腳步也跟了過去。
“嘭”,
“嘎吱”,
“嘎嘎嘎”,
鴨子們見蝗蟲就咬,見螞蚱就吃,一叨一個準。
“哇,真吃蝗蟲了。”
“快看快看,一嘴一個。”
“這家夥真沒誰了。”
人們瞪著驚恐的眼睛,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