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後,造紙廠副總辦公室。
王鉑龍一改往日氣派,微躬著身子站在桌子前麵,主位老板椅上則換成了另一中年男子。該男子氣度不凡,一副成功人士派頭,正是造紙廠真正大老板曹優。
盡管王鉑龍訕笑滿臉,但曹優卻是滿麵冷峻,屋子裏氣氛很是沉悶,顯然先前談的並不愉快。事實上,先前曹優訓了半個時,王鉑龍則裝了三十分鍾孫子。
“拋開別的不,先這事吧。”曹優指著電腦屏幕,打破了沉默。
王鉑龍上前兩步,側著身子:“近幾年當地生態恢複不錯,獾子、野豬經常出現,也有人見過狗熊。看畫麵情形應該是這類東西,隻是畫麵角度原因,還不能最終確定是哪一種。”
曹優追問道:“你還是堅持野生動物一?那這東西在那磨蹭了二十多分鍾,怎麼解釋?”
“當時監控隻拍到了後半身,前邊基本看不到,我們猜測應該是這東西要喝水,隻是努力了好長時間都沒成功,就又走了。”王鉑龍給出回複。
“那東西誰會喝?老遠就嗆走了。”
“畢竟那是動物,辨別能力沒那麼強。”
“錯。若是動物的話,尤其依賴嗅覺,絕沒有待那麼長時間的道理,甚至根本不會過去,而是就直接繞著走了。”
“你的意思那是人?可那皮毛都是黑……”
“這地方根本沒有狗熊,獾子毛色也不是純黑的,野豬毛又不可能那麼柔順光滑。”曹優到這裏,又盯向王鉑龍,“這是人工皮毛,黑東西也是人扮的,隻有人可以為了目的去忍受那難聞刺激的味道。”
“人?”王鉑龍疑惑之後,馬上又道,“我讓人了解了,羅程、劉柱那在市裏開會,當晚就住在新新飯店,早上八點又準時進到會場,而且鎮裏的車也沒在這裏出現過。”
曹優冷哼了一聲:“哼,從時間上來,這完全可以,無非就是奔波、熬夜罷了,換輛車更是容易不過。再了,就非得羅程親自來嗎?很可能他跟著去開會本就是障眼法。”
“你看這黑家夥,一會這起個包,一會那動一下,這分明是趴那拍照錄像。再看這,踩的那個東西太像手電了。好好腦補一下,有腦子嗎?”
“專門投入那麼多,就是這樣的監控效果?鐵皮房裏值班人又是幹什麼吃的?我看別是動個監控頭,就是把他扛走也容易的很。”
這他都知道?他不是剛來這的嗎?王鉑龍不禁心頭一驚。
“你他娘幹什麼吃的?”曹優終於爆了粗口。
王鉑龍馬上解釋:“曹總,我承認工作上有失誤,可我一刻都不敢懈怠,整都兢兢……”
曹優不耐地打斷:“快算了吧,就你還自詡兢兢業業?你的心思全花在脅迫女下屬身上了。”
“這,我……”王鉑龍支吾著,腦中滿是問號。
“真是個豬腦子。”
聽到對方這麼,王鉑龍立刻岔開話頭:“我是豬腦子,確實把問題想簡單了,沒想到羅程那麼狡猾,那麼陰險,那時候我就該把那東西做的再隱蔽些。”
“豬腦子,真他娘的豬腦子。我是那意思嗎?我是你從一開始就不該自做聰明。”曹優咬牙點指對方,恨不得手指頭捅進光腦門去。
你他娘之前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反倒都怪老子了?
王鉑龍心裏問候曹家列祖列宗,但嘴上卻仍忙不迭的賠著不是。
曹優停下,噓了口氣,才又:“他在單位嗎?”
王鉑龍疑惑著道:“您是羅程?應該回去了吧。您這是要……”
翻了翻眼皮,瞪住對方後麵的話,曹優又沉思起來。
又是開會又是參觀的,真是累人。當然了,羅程心裏明鏡似的,睡眠嚴重不足才是主要原因。
昨從市裏返回就半夜了,所以今起的較晚,起來時就已經八點多。洗漱之後羅程也沒吃早點,便直接開始辦公了。
用了差不多一個時,羅程處理完緊急重要文檔,靠在椅背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篤篤”,敲門聲忽然響起。
羅程坐正身體,了聲“進來”。
屋門推開,一個中年男子走進屋來。
該男子身材中等,方臉、大背頭,西裝革履,皮鞋鋥亮,腰帶標識霸氣昂貴。
“您是羅鎮長吧?我是曹優。冒昧打擾,敬請見諒!”中年男子話間,已經到了桌前。
他就是曹優?
多打量了對方兩眼,羅程抬手示意:“我是羅程。請坐!”
道謝之後,曹優坐到了一旁沙發上。
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詢問,曹優便又開口:“羅鎮長,我今來呢,就是問一下公司的事。”
“什麼事?哪個公司?”羅程故意裝著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