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不知道呀。”季常把頭搖的像撥浪鼓，完全一副無辜神態。
魏局長用冷哼表示不信與不屑，季常也不再什麼。
又過了差不多十分鍾，門再次打開，出來了三名藍工裝男子。
“來，往前點，讓領導們認認。”季常招手示意著。
三名藍工裝男子依言走前了幾步。
“還有嗎？”孫興力出了聲。
“那兩個呢，快點。”季常衝著院裏嚷道。
“來了，來了。”應答聲、腳步聲交錯響起，又出來了兩個藍工裝。
孫興力掃了眼幾人，了句“再叫”。
“再……沒了。”季常回道。
孫興力“哦”了一聲：“那就把所有男工都叫出來。”
季常沒有遵照執行，而是解釋起來：“這位領導，現在就這五個人能開車，要是沒你的那個，就再沒有了。”
“費什麼話？讓你叫就叫，所有男工一個不剩，全叫。”魏局長發了話。
知道話的是衛生局大頭，季常盡管很想回懟，但卻沒敢，而是沒好氣地打了電話：“讓所有男的都出來。”
過了一會兒，院子裏響起雜亂腳步聲，緊跟著門一開，十來個男人走了出來。
看到這群人，現場好多人都不禁好笑，隻是憋著沒笑出聲來。
這十多人也太那個了，要麼一條腿瘸，要麼一隻眼盲，要麼大哈腰，要麼歪著脖，其中最周正的也是一隻眼大一隻眼。
等了有兩分鍾，季常問：“有嗎？”
“雞場所有男工都到齊了？”孫興力反問。
“到齊了。”
“他們確實都是你的員工？”
“當然了，做企業不但要追求經濟效益，更要兼顧社會效益，關心照顧殘障人員是民康雞場一貫的作風。”
“很好。隻是不知是否受到其他工人欺負，工資、福利是否按規定支付，是否存在克扣、拖延支付現象？”
季常一下子冷了臉，還提高了聲音：“這位領導，請不要妄加猜測，更不要無端指責，民康養雞場對所有員工一視同仁。”
“的比唱的好聽，誰知的真假。”
“整個雞場監控無盲區，並未出現殘障人員被欺負現象，反而還能經常得到照顧。工資、福利一項不少，表上標的明明白白，全都記錄在帳，每月五號準時發放。”
“是嗎？拿來我看。”孫興力微微一笑，伸出手去。
原來在這等著呢。季常不由心驚，隨即馬上道：“這涉及到雞場經營秘密，不便給外人提供。”
“以工資表核對人名，衛生局進行防疫核查，不可以嗎？就要上個月的。今九號，不可能沒發吧？”魏局長搶著回應，隨即又補充，“少弄假的，省得還得核對簽名，甚至查帳什麼的。”
“好，我現在去拿。”季常幾乎是咬著後槽牙的。
魏局長繼續道：“搬一張桌子，多拿椅子，有大太陽傘也來一把，現場辦公。你就別來回跑了，讓人一塊送來就行。”
季常“嗯”了一聲，走出老遠，打電話去了。
孫興力衝著十多名男工拱拱手：“各位辛苦了，到陰涼下歇息一會兒，到時再喊你們。”
聽到有人吩咐休息，男工們沒有任何客氣，直接跑到樹蔭下去了。
對於魏局長剛才的一係列作派，羅程清楚對方有做給自己看的成分，但也的確在亡羊補牢，值得肯定，心氣也就順了好多。
上前兩步，羅程輕聲道：“魏局，借一步話。”
魏局長馬上答了聲“好”，與羅程一起，到了越野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