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一個個“土團”快速飛奔而來。
“嘎吱吱”,
“吱……”
伴著酸牙的刹車聲,一輛輛農用車、摩托車接踵而至,停在本已不太寬裕的空地上。
“咣當”,
“嘭”,
“噔噔”,
車裏、車外的人們紛紛跳到地上,很快便形成了七八十人之眾,原來是鐵將軍堡的村民到了。
“徐主任,你們來幹什麼?”盯著走在最前的光膀漢子,羅程皺眉道。
“羅局長,我們來找他們算帳,讓他們賠損失,他們……”老徐話到半截,忽的點指雞場員工怒罵,“奶奶的,你們倒先行起凶來了,好啊,那正好道道,老少爺們……”
雖然村民手裏暫時沒拿東西,可農用車車廂裏分明露出許多各種家夥什,人數也多出一倍。更關鍵的是,隻要在這裏上班,就必然經過鐵將軍堡,到時還有個好?
本來已經被羅程、孫興力“勸”的沒了士氣,正準備打道回府呢,這又來了興師問罪的,雞場員工哪還有鬥誌?這些人大氣不吭一聲,轉頭就向院門跑去,但可恨的是院門上門已經反插,根本就進不去。
回頭一看,怒衝衝的村民正蜂擁而來,頃刻間就要招呼到身上呀。
雞場員工們真急了眼,手中家夥什全都招呼到了大門上。
“咣”,
“嘭”,
“當啷”,
“王八蛋。”
“姓季的,你他娘的太損了。”
“開門,開門。”
有羅程在,當然不會讓村民們衝過去,他抬手攔下光膀子老徐,也就擋住了整個村民隊伍。
其實羅程已經猜出大概,但還是問道:“徐主任,到底怎麼回事?算什麼帳?”
“正好羅局長在,各位局長都在,你們,村裏死雞是不雞場傳染的?大柱子、老鎖子、聶大個他們幾家是不也是傳染了這病?”
老徐眼珠子來回轉動,身後村民也跟著吵吵,顯然是想要個答案。
魏、穆二人不知如何回答,便全把目光投到羅程身上。
羅程則反問道:“誰的?你們常主任呢?”
“老常進城了,是在醫院,還那幾人就是感冒沒大事,讓村民們離病雞遠遠的。可是後來你們的人,就是穿那衣服還有那衣服的人嘀咕,是住院那幾個人感染了,又都是養雞場傳染的。”老徐著話,伸手在人群中點指著。
魏、穆二人既氣又羞,囑咐的好好的,咋就嘴這麼欠,人家羅程的人咋就不瞎嘚嘚呢?
迎著老徐的目光,羅程點點頭,又搖搖頭:“據醫院傳來的消息,那幾個人疑似感染了禽流感,具體結論還要進一步論證,但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是雞場把禽流感傳給的村裏。”
“那幾個人都了是雞場傳染的,還能有假?”老徐顯然不信。
“我們就在雞場,還沒來得及做進一步檢疫,他們的結論是怎麼來的?還不是胡亂猜測、瞎八道?”魏局長插了話。
穆局長也跟著:“別聽他們一派胡言,根本沒根據的事。我是局長,還能沒他們清楚?”
“你是更信他們,還是更信我們?”羅程盯問道。
“你們都是大官,按應該比他們靠譜吧。”老徐態度盡管有所鬆動,但還是帶著疑問。
稍停了一下,老徐衝著羅程示意道:“羅局長,你過來,我問點事。”
“好。”羅程跟著老徐走去,也吸引了現場所有人的目光。
一直來在農用車側旁,又喝退了貓在司機樓裏的人,老徐再次左右警惕地看了看,才神秘地:“羅局,這裏就咱倆,沒別人,我問你一件事,你要實話實,我保證不告訴別人。村裏二慶子,今兒個前晌在區醫院你跟老常悄沒聲地了好大一通,是不雞場傳染的事?”
“常主任是這麼的?”羅程反問。
老徐歎了口氣:“唉,老常要是的話,我還用問你?他根本什麼都不,也不讓人們猜,還把二慶子和三長根打發回村裏,就自個留在城裏,大夥都估計他是為雞場傳染這事找區裏。”
羅程看著老徐,嚴肅地:“再重申一遍,關於被傳染一事再不要提了,目前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是雞場傳染給了你們,誰先誰後現在根本不清,也未必互相就有交叉關聯。”
老徐仍舊堅持一根筋:“可他們的雞多,也死了那麼多,應該是……”
“你這叫什麼理論?雞場當然應該雞多了。”羅程到這裏,故意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聲音更低地,“你們村不但有死雞,還有死鴨子呢,這又怎麼?”
老徐眨巴眨巴眼睛,又扯到了先前的話題:“那你和老常什麼悄密話?”
“我倆的根本不是秘密,就是那幾人疑似感染禽流感的事,隻不過醫院還沒係統檢查化驗,更沒這樣的結論,自是不宜隨便擴散和傳播。當時老常到大柱子一家和聶大個曾經宰殺與食用病雞,我立馬聯想到了十前的見聞,僅是有那樣的懷疑而已。今之所以到村裏和雞場多半,主要也是來取樣、化驗,為下一步采取措施掌握更多數據。”羅程給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