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過是應付他們的話。你沒見嗎?後來甄局都懶得搭理他們了。”
“對,對,就是,郝的對。我可看見了,甄局當時雖然把手機捂耳朵上,可屏幕還是待機畫麵,分明就是專躲那些人的。”
“是呀,局長、副局長們都不敢惹他們的,咱們被無理指責幾句也沒什麼。”
“你咱們局那些頭頭們,平時不是挺衝的嗎,咋今成避貓鼠了?”
“誰讓人家是上差呢?再人家本就是來檢查挑毛病的,局頭頭們也隻能先讓著,否則就咱們那幾個頭頭絕不會這麼麵的。”
“別了,好像有人來了。”
經麗娟這麼一提醒,大家全都停下講。
“噔,噔。”確認是腳步聲後,人們立即坐正身體,進入標準待接聽狀態了。
在接下來的檢查中,檢查組基本還延續了之前風格,要麼冷臉不語,要麼出言尖刻,那個副組長更是吹毛求疵。
麵對檢查組這樣的作派,區局人們除了表現的言聽計從外,在飯桌上卻還得好言奉承,有時更得自罰一杯向對方賠禮,令人無語也顯著丟份。
好在午餐僅是點到為止,檢查組不願影響工作,一點多就散了。
帶著怒氣和不悅,區局人們基本都沒睡午覺,頂多也就是在床上躺一會兒,既等著下午陪檢,也擔心因起床稍遲而受訓。
下午是臨時抽查,檢查組真正做到了不打招呼,想去哪都是臨時決定。而且與上午一樣,無論到了哪個被檢點兒全都是苛責有加,那個副組長更是不給區局頭頭留半點麵子,想訓就訓。
人被狗咬了,還能再咬回來嗎?好多人暗暗用這句罵人話自我安慰,心頭的鬱結才算稍好了一些。
午餐就已經熱臉貼冷腚了,晚餐可怎麼熬呀?帶著無奈與頭大,區局頭頭們賠著笑臉和心,與檢查組一行坐到了餐桌上。
果然不出所料,與午餐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甄敬軍副局長,身為原安監局主持工作的常務副局長,對於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處置不力,實在太差……”
雖然副組長的話未完,但蔑視之情已經溢於言表,甄敬軍豈能聽不出來?
老子都和你爹歲數相仿了,你和老子這麼話?甄敬軍不由得氣撞腦門,真想抬起手來左右開弓,但“不忍亂大謀”,於是火氣壓了又壓,還得致著歉意:“是,是處置不夠完美,以後……”
“不夠完美?這要求也太……你們區局都是這樣的標準?”副組長“嗤笑”道。
瘋狗要亂咬了,這是桌上所有區局人的共識。
“主要是我的工作不到位,與局長和其他同事無關。”甄敬軍直接攬下了無端指責,不想大家聽著一起難堪。
“知道就好,就應該……”
“先吃吧,菜都涼了。”鄭組長及時打斷了副手。
與挨訓想比,酒局更不輕鬆。如果不敬酒的話顯著禮數不周,勢必要被怪罪,可敬酒又難免被苛責,真是左右為難。
難也得做呀。區局人都抱著視死如歸的態度,裝起了“孫子”。
所好可能是老鄭的提示起了些作用,也許是大家的臉皮被訓出來了,接下來的酒局好像並沒那麼難應對,但幹一杯僅換來抿一口的不平等卻一直存在。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了。
副組長根本沒有以示禮貌出去接,而是直接就大高聲接通了:“……是嗎?……好的,我給老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