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男子斷了氣,自有許多善後工作要做。警方錄像、拍照忙活了一通,帶著高個屍體、押著矮個返回了區城。
先行向局裏備案了死者相關情況,警方才抽出空檔審問矮個。
矮個已經抖作一團,從見高個摔死慘狀那一刻就嚇的不行,現在其實已經比最初稍好了一些。
“怎麼啦?”曹隊長盯住矮個。
“我,我,我全交待。”矮個盡管嘴巴不利落,但卻搶著講起來,“報,報告警官,我叫郝靚靚,人稱靚仔,平時以偷摸為生。在半年以前,老高找到了我,就是死的那個,是要雇我當跟班。每月傭金有保證,也不用像之前那樣擔驚受怕,我立馬便答應了。”
“等等。”曹隊長打斷了,“什麼叫不用像之前那樣擔驚受怕?你還想幹什麼?現在又怎麼解釋?”
郝靚靚苦笑著道:“警官聽我解釋。當時他跟我的是,就負責看人、送飯什麼的,別的什麼都不用做,這個可比偷東摸西省事多了。等我跟老高去了以後,剛開始也沒具體事,就是跟在老高後麵瞎跑,給老高開個車什麼的。隻到秋的時候,他帶我到礦區轉了兩圈,然後就把王鉑虎逮住了。”
“我見老高當時用米藥弄王鉑虎,就覺著有些害怕,這個和我想象的不一樣。不過老高跟我,王鉑虎之前搶了他女朋友,他現在是要教訓教訓這子,僅此而已。從那之後,我就是負責看王鉑虎,但老高一般不讓我接觸他,是以免我受牽連,現在看來不是老高的那樣。”
“幾前我正看著王鉑虎,老高晚上找到了我,是讓我跟他出去一下,我也沒多想就跟著去了。我把車開到山崖下的時候,見老高從車下拿下個桶,就有所懷疑,不過沒敢多問。等老高開始往那洞口澆了,我才知道是汽油,就想著勸他或是獨自溜掉,可老高根本不由分直接就點了火。這分明是要火燒活人呀,我試圖要救火,可是根本就撲不滅。看著燒差不多了,老高這才取出滅火器滅了火,然後到了山下。”
“來在汽車旁,不見了之前停的越野車,老高跟我是嚇唬那人,否則那人怎麼能開車逃走呢。另外老高還告訴我,洞裏的人叫王鉑龍,是王鉑虎的哥哥,這是讓王鉑龍跟他堂弟捎個話。我半信半疑,又跟著老高去了王鉑虎那,老高開始不斷地嚇唬王鉑虎。偶爾聽見過一次老高向王鉑虎問王鉑龍的情況,我更懷疑事實並非如老高所,但也僅是懷疑,具體詳情並不了解。”
“晚上到山裏找王鉑龍,老高才他懷疑王鉑龍沒死,必須要置王鉑龍與死地。這時候我想撤梯子離開,可是老高我已經趟進了混水,想抖落也抖不掉。一時半會兒跑不掉,我就隻能硬著頭皮跟著找,反正心裏下定決心不殺人。後來你們就到了。”
“這麼多年來,別殺人,就是連別人的一根指頭都沒弄斷過。以我平時幹的勾當,隻要別人不打斷我的腿就燒高香了。從看到老高死屍後,我腦中一直都是那景象,嚇得我心神不寧呀。剛才試著閉了一下眼,立馬就感覺老高血乎乎站在近前,真是嚇死人了。”
曹隊長冷哼一聲:“哼,不要以為那子折了就死無對證,老實交待。”
“警官,我的都是真的呀,真的隻是臨時被老高雇傭,根本不知他們之間有什麼矛盾,也不知道老高是幹什麼的,‘老高’這個稱呼還是聽他自個的。”郝靚靚急著解釋,“要不,要不你們就上測謊儀。”
無論警方怎麼審,無論換誰審,三過去了,郝靚靚還是一貫的法:臨時受雇,詳情不知。
在聽完屬下再一次彙報後,雷捷打電話喊來了羅程。
羅程進門便:“老雷,跟你多少回了,你們警方的事不要再找我,我嫌麻煩。”
“這叫什麼話,你有事隨便找我們,我們有事就不能找你?”雷捷調侃道。
羅程趕忙解釋:“不是你的那樣。你看這要麼趕上死人,要麼……”
雷捷按著羅程坐下,才又:“今請羅大局長來有兩件事,一件就是關於案子。到現在為止,那個靚仔就一口咬定‘受雇於人’,聲稱隻是跟班行事,並不清楚具體事項。大曹、大張都審了,我也審了,還上了測謊儀,當然也少不了詐唬他,可他就是那一套辭。”
“測謊儀什麼情況?”羅程插了話。
雷捷輕輕搖頭:“從測謊儀反饋來看,不像是撒謊,但也不能就此判定所言為真。之前就有個別嫌疑人,心理素質特硬,測謊儀楞是沒測出來,不過隨著證據進一步完善,最終證明嫌疑人是撒了謊,嫌疑人自己也認了罪。”
“那這個靚仔的交待與王家哥倆的出入大嗎?”
“基本沒什麼出入。”
略微沉吟了一下,羅程緩緩地:“我倒傾向於這個靚仔所言非虛,這也與這個組織的一貫作風相符,這個組織做事太慎密了。隻是這麼一來,案子就更撲簌迷離了。”
稍停了一下,羅程又道:“王鉑龍、王鉑虎什麼情況?”
雷捷馬上回複:“從目前掌握的人證、物證來看,王家兄弟確實並不知情,屬於無心之過,這也是找你來的第二件事。今局裏要放王鉑龍回去,可他非請求見你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