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投鼠忌器,要麼射擊目標很難確定,疤哥就在數十名警員眼皮底下脫離了有效射程。
轉回頭去,衝著雷捷所在方向,疤哥大聲道:“別耍花樣,及時備齊。”然後又指著孫肩頭,“交流用對講。”
雷捷沒回應,其他人也沒動,眼睜睜地看著疤哥大搖大擺而去。
疤哥可沒得意到忘形,並未直接下到坡底,而是在離著坡底大約五六十米時停下來,坐到了一個山峰上。當然了,孫必須要“保護”好,這既是墊背也是底牌,因此疤哥不但始終緊緊摟著對方,還把其雙手大拇指用綁紮帶係在了一起。
孫要多窩囊有多窩囊,要多憋氣有多憋氣,本來想著立個大功,到頭來卻反製於人。隻怪自己涉事不深,隻怪自己學藝不精,以後一定要……
唉,先是麵對眼前吧,安全脫身才是最關鍵的。孫暗自歎息著,幹脆閉上眼睛想著對策。
疤哥麵上表現的很是自信,其實整個神經都非常緊張。他知道,一個不慎便會滿盤皆輸,這個人質也不過僅是要挾手段而已,他可不願與其同歸於盡,警員根本不夠格。
因為緊張,時間就顯著過的非常慢。本來坐下時已經將近六點半,可是坐下了好大一會兒,也才六點四十,還差二十分鍾。二十分鍾什麼事都可能發生,而且越往後可能性越大,必須高度戒備才是。
再次抬手看表後,疤哥用起了對講:“車呢、錢呢?”
“已經在路上,正往過趕呢。”對講裏傳來雷捷聲音。
“離七點隻剩十四分鍾了。”
“明白,我們也著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疤哥也在倒計時著。
瞅著手表上時間,疤哥摁著對講按扭狠聲道:“奶奶的,就剩八分鍾了,怎麼還看不見?騙老子玩呢?”
“你奶奶的,橫什麼橫,不是還沒到嗎?”對講裏立時傳來雷捷回罵。
你們他娘的就不怕?疤哥先是一楞,隨即再次警告:“七點,過一秒都不行。”
“不勞你提醒。”對講裏聲音依然挺橫。
“奶奶的,不耍花樣都好,否則……”疤哥話間,胳膊再次勒了一下。
孫立即露出痛苦表情,但依舊硬挺著沒哼一聲。
六分,五分,四分,
六點五十七分時,坡下終於衝來一輛越野汽車。
對講裏傳來雷捷聲音:“車來了,東西都已準備好。”
“讓車上的人滾下去,汽車處於發動狀態,駕駛位車窗搖下,後排座位也放倒。”疤哥帶著孫一起,向著越野車走去。
千萬要謹慎,不能毀於一旦。疤哥暗暗著告誡自己,每走一步都提高著十二分精神。
在疤哥到了坡底時,越野車上的司機也剛好下去,於是疤哥向著越野車靠了過去。盡管他雙眼緊盯著越野車,但卻並沒放鬆警惕,反而故意和孫臉頰貼在一起,意思很明顯——你們要射擊,就盡管串糖葫蘆。
直到來在越野車旁,也沒發生危險之事,車子四周也沒人出現,於是疤哥目光警惕地瞅向車內。後備箱擺著一堆吃喝,最上邊花花綠綠的票子非常醒目。
“都看見了吧?我們是做到位了,把人立馬放了。”雷捷聲音適時傳出。
疤哥摁著對講按鈕,冷哼道:“如果有定位之類的東西趕快取下來,否則……”
“放心,不該有都沒有。趕忙把人放了。”雷捷回複著。
疤哥未再應聲,而是哈腰看了看車底,然後猛的拉開車門,靠近觀察著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