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疤哥頓時張大了嘴巴:那是什麼,怎麼在半空?腦袋和身子怎麼離的那麼遠,脖子隻是一條線呀?
“疤哥,往哪看呢?”又出來了一個聲音。
疤哥緩緩轉過頭去,身子不由得一顫:什麼東西?大白臉、高帽子,紅舌頭至少二尺長,這是無常鬼呀。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疤哥急急轉頭看去。
這都什麼呀!
鋸子一下下的鋸,血都躥的老遠,上、下半身都分開了,還能活嗎?
那水都翻著花呀,咕嘟咕嘟的。不對,那是油鍋,人進去還不燒化了呀。啊!真就叉進去了。
那,那又是……啊,生生砸靈蓋,肉沫飛的哪都是呀。
怎麼回事?我這是在哪?哦,在做夢,否則怎麼聽不到那種聲音。
“啊!疼死我了。”
“嗷,饒命,饒命。”
“求求閻王爺爺,我不去十八層地獄,不去行嗎?”
“茲拉……”
“當,當。”
各種呼號、各種聲音立時響成了一片。
不是做夢?那這是哪裏?地府?我死了嗎?我怎麼會死呢?疤哥極不願意相信,可若不是到了地下,這又會是哪呢?
我不能死?為什麼死呀?二娘們還等著我呢,我可是一幫子弟兄的疤哥呀。疤哥滿臉驚恐,心跳如鼓。
“吧嗒,吧嗒。”
什麼東西?哦,我熱的出汗了,不是嚇的。
“啊?全是紅的,血,血呀。”看著鮮紅的手掌,疤哥哪還能鎮靜?“撲通”一聲坐倒在地。
“老疤,還我命來。”
“疤哥,殺人償命,我死的好慘呀。”
“還我命來呀!”
一聲聲厲號,一雙雙血爪,一條條大長血舌,一張張慘臉,上下左右全是。
自己被包圍了,往哪躲,往哪躲?躲無可躲,疤哥隻得仗著膽子詢問,但其實早嚇的沒了人聲:“你,你們是,是誰?我……我不認……”
“你敢不認識?”
“你也是凶手。”
“拿命來呀!”
隨著飄忽的聲音,那些血舌、長臉、毛爪齊齊伸來。
“等等,等等。”疤哥半仰躺著,雙手齊舉,語帶乞求,“你們到……到底是誰?咱們有……有什麼……冤仇?”
“我是邱雨,我死的冤哪!我還沒成家呢,就被大水灌死了。”
“我金虎更冤,屍身被你們拋到了別處,還拿東西壓著,我連轉世托生的身子都沒有。”
“我不冤哪?明明可以不用死的,明明可以救過來,卻被你們……你們……拿命來。”
“拿命來!”
“你,你們,別這樣,聽我。”疤哥已經感覺不到嘴巴是否仍在,不過還是發出了聲音,“你,你們都是死在那次透水?”
那些聲音立即回應:
“別裝了,你能不知道?”
“我們這幾個是,還有沒到全的,那些還隻是一縷縷孤魂在飄蕩呀。”
“還我命來!”
“啊……別,別呀……”望著血紅的大舌頭,疤哥嚇的就是一閉眼。
“噝……”一絲涼意掠過臉頰。
什麼東西?疤哥抬手一抹,睜眼看去,滿手都是血。誰的血?我的還是鬼的?
“我真的死了?我,我,我怎麼會死呢?”疤哥既不明白,也實在覺著冤得很。之前好像還吃的挺香,隨即就睡覺了,怎麼死就死了?睡死的?
“你還沒完全死,但你的魂魄已經來了。”這個聲音透著威嚴。
“魂?我的魂,還能回去嗎?”疤哥急急追問。
威嚴聲音又起:“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隻是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