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說:“你首先需要把實情細講給我。”
常來福“啊”了一聲:“還上報紙?”
“不不不。”眼鏡男擺擺手,“你跟我說的這些,絕不會上報紙和網絡,隻是為了逮住那個男人,也幫你找回那個女人。”
“真的能找到狗男女?會怎麼處理他們?”常來福咬牙追問。
“這就要看你提供的消息了,如果準確、詳盡的話,逮住他們的可能性至少有九成。如果證實那個男人破壞別人家庭,法律自會製裁他,至於女人就另當別論了,看她是否被騙或被迫,看你們是否考慮小虎的成長及親情。”
“如果這個男人受到了應有懲處,自然就再沒什麼焦點可尋,也就不會再有人打擾你們了,我想女人也會回歸家庭的。至於上下鄰村村民們議論,我覺得這不算什麼,村裏出這種事的又不是一家。退一步講,即使以後想逃離這裏,你們也是完完整整一家人,和你們仨出去絕不是一回事。”眼鏡男講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沉吟了起碼有五分鍾,常來福重重點了點頭:“好,我說。我和那個娘們都是一個鎮子的,兩個村離著十裏多地,是自己搞的……”
從常來福的講說來看,與外麵傳的有差別,但基本脈絡是一樣的:以前常來福夫妻倆關係不錯,男人在外打工掙錢,女人在家操持家務照顧老人。就是發生這次地震後,村裏來了搶險的工程隊,女人就和那個鏟車司機勾搭到了一塊,最後女人竟然跟那個家夥跑了。男人接到家裏電話後,這才急匆匆趕了回來,找了好多地方也沒找到。
“那這事怎麼就上報紙和網絡了?”眼鏡男追問道。
“哎,誰知道呢,估計是我那天喝醉酒吧。”常來福歎著氣,又講說起來,“連著找了好幾天,該找的地方也找了,可是根本就沒她的影,我是又急又悔呀,喝酒就喝多了。喝多以後我就在大街上瞎叨叨,有一個男的就老是跟著我,又問又記的,肯定是那個人捅出去的。反正現在也這樣了,我也不怕你再寫出去。”
“不會的,我不會寫出去。”眼鏡男做過保證後,又詢問起了細節。
常來福也沒什麼隱瞞,隻要知道的,對方問什麼就說什麼。
該問的也問了,眼鏡男起身告辭。
常來福把對方送到院裏時,忽的問:“你為什麼要幫我?圖的什麼?”
“我什麼也不圖,就是見不得好人受氣,要為老實人討公道。”眼鏡男鄭重說過,轉身出了院子。
看著那個離去的背影,常來福眼眶不禁濕潤,喉頭也一陣的發緊。
老太太則是抱著兒子胳膊,抽泣著說:“來福,碰到好人了。”
眼鏡男離開常家後,匆匆出了常翰林村,上了村外樹叢裏的汽車。
稍稍暖和了一下,眼鏡男摘下帽子,雙手在臉上來回搓了幾下。頂燈燈光映照下,眼鏡男恢複了本來麵目,原來正是艾河區副區長羅程。
那天常來福就不在家,老太太也僅晃了一眼,加上羅程今天又化了妝,那對母子自然就認不出來了。
羅程處理掉化妝廢棄物,然後取出手機發了短消息,隨即又撥打了雷捷號碼。
過了好大一會兒,雷捷才接通:“好不容易正常休息一次,你這大半夜的又作什麼妖?”
羅程“嗬嗬”一笑:“幫個忙,幫我查兩個人,號碼和身份信息剛發給你了。”
過了一小會兒,雷捷聲音再次傳出:“這是艾河區的號呀,必須得找市裏幫忙。”
“那你就幫著找一下。”
“說的輕巧,我又不是警務署署長,這大半夜的。這麼的吧,先在金峻嶺查一查,萬一揪出來呢。”
“嗬嗬,有勞了。”羅程笑著結束通話,發動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