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鈞鋼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態,不表態本身就是一種態度——不滿意嘛!
恭欣說了話:“是這,連去了常翰林村三回,回回常來福都不在,隻有他母親和他兒子在。不過從老太太無意中的說辭來看,常來福是故意躲的,就是不願被人打擾。這也可以理解,畢竟老婆給戴了那種帽子,可天天不露麵又總能及時躲起來也多少有些蹊蹺。就在昨天呢,又有了一個新情況,不知對處理此事是否有幫助。”
接下來恭欣便講說了昨天整個核查情況,臨了又特別強調:“剛才我們學習的文件中,就有關於正確處理與企業關係的內容。而這事既牽扯到企業又有區裏司機參與,還被各大媒體廣泛關注,現在確實非常敏感,必須妥善處理,必須向社會有所交待才行。”
“是呀,老這麼糊塗下去不行。”
“媒體關注其實也是人民關切。”
“……”
諸多附和隨即響起。
“那就議一議,加快處置進度。”
在書記提議下,經過人們討論,最終達成了一些共識。
“好了,好了,我來彙總一下大家的意見。”抬手示意人們停止討論,然後阮鈞鋼說道,“毫無疑問,鏟車司機是此案關鍵人員,找到他至關重要,這就需要警方參與進來。一、由警方搜尋鏟車司機,可以尋求兄弟局支持,擴大搜尋範圍。二、責成錢串子公司配合尋找。當事人是公司聘用,又是在聘用期間出事,他們有責任和義務配合。三、從邢俊那裏打開缺口。當然了,不能為了線索而線索,既要對我們的人嚴格要求,也必須充分保障其應有權利。”
在象征性詢問過人們有無補充後,阮鈞鋼又語重心長地說:“我也知道,調查組也做了一定的工作,個別時候甚至還很辛苦,但沒有進展和結果不行。這不僅是事項本身所需,也不隻是我們的要求,更是社會各界的關切,尤其媒體的關注更不能忽視。羅副區長,不要有負擔,要把負擔變成動力嘛。恭秘書長,你是區裏老人兒,年齡也比小羅大不少,一定要多輔助他。”
稍停了一下,阮鈞鋼換了語氣:“我可以理解你們,在座各位也都能夠理解,但總這麼耗著不行。這周必須要有重大進展,否則無法向社會交待,也無法向區委交待,恐怕市委那裏更無法交待,你們好自為之。”
會議散了,恭欣卻忙了。
在恭欣的快速傳達、調度下,下午一點多,書記的三條指示便開始落實,一二條主要由警務和政法人員跟進,羅程、恭欣等人直接參與的是第三條內容——對邢俊的調查。
忽然接到電話,又忽見屋裏這麼多領導,邢俊很不自在,也很是忐忑。
“姓名。”
“邢俊。”
“籍貫。”
“……”
新參與的警局副局長上來就是一番訊問,弄得邢俊變毛變色,預感非常不好。
在例行項完畢後,副局長又問:“知道為什麼找你嗎?”
“不知道。”邢俊慌亂地點著頭。
“不知道?我們不會無緣無故找你的。”
麵對著副局長淩厲的目光,邢俊低下頭去,在亂糟糟的腦海中搜尋著答案:
因為打麻將?自家人玩了兩次,每局就是塊二八毛,純屬娛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