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中發當初也說過,誰背叛他立馬要誰好看,可是現在他先病休了,也沒來得及收拾誰呀,反倒讓名不見經傳的小崽子給頂了。
戴中發還能不能回來?以他的作派,還有資格回來嗎?懸呀,像戴中發這樣的人弄回來,也難以服眾的。
對了,這個曲仲直會不會也是嚇唬人,到最終就跟戴中發一樣?
有可能。
不,不一樣。如果我陽奉陰違的話,如果曲仲直專門盯著的話,很快就會發現,完全有時間和機會先收拾我的。他倒還不太可怕,但他身後可是站著個生猛的副區長呀。
那如果阮書記就讓老戴回來呢,曲仲直能幹過老戴嗎?羅程能扛住阮書記?羅程值當為曲仲直這麼做嗎?
老戴會回來嗎?
難,太難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但是經過艱苦抉擇,仇金萬得出結論:陽奉陰違要不得。老戴何時回來、能否回來還是個未知數,但眼下曲仲直可是實實在在管著自己呢,還是火燒眉毛顧眼前吧。
那該怎麼應對老戴呢?那家夥可是很記仇的。誒,有了,陽奉陰違呀。
想到這一層,仇萬金滿意的笑了。
“嘎吱”一聲,汽車停了。
仇金萬睜眼一看,已經來在了杠子村。
“嘭”,
“嘭”,
仇金萬當先跳下汽車,衝著眾人一揮手:“幹活,仔細、認真的幹。”
有人偷偷衝著仇金萬一笑,那意思很清晰:我明白!
等著真的展開工作了,這幾人卻發現,根本不是應付,而是要求的非常苛刻。
有一個戴中發的同宗鐵杆實在忍耐不住,當天晚上找到仇金萬,上來便問:“仇局長,就這麼幹?”
“那怎麼辦?”仇金萬反問。
“戴局長會很不高興。”戴鐵杆語中不無威脅。
仇金萬謹慎地看了看四周,湊近對方壓低了聲音:“我和老戴都通話了,知道怎麼幹,必須不讓姓曲的看出來才行。”
“可這也太真了。”
“太真了?我還怕這都過不了過呢。”
“會嗎?不能吧。”
怎麼不能?
仇金萬等人在村裏住了兩晚,間斷累計工作了三十多小時,自認已經做的夠細了。可是曲中直趕到現場、簡單翻閱材料後,便重重地擲到了桌上。
“這也太粗糙了吧?”
聽到曲仲直如此說法,仇金萬不由一楞:這還粗糙,那得做到怎麼細,像繡花一樣?
戴鐵杆更是瞪大了眼睛:這要是還粗糙的話,那就沒法做了,我看這家夥分明是故意找茬、雞蛋裏挑骨頭。
“可能有的人還不知道吧,這次領導專門強調了,誰敢陽奉陰違就辦誰,沒任何商量。我也是一樣,誰拉我倒黴,我就先把誰處理了。”曲仲直背手踱著方步,每句話幾乎都在人們心裏炸個坑。
看著曲仲直虎橫橫的臉龐,聽著其擲地有聲的警示,仇金萬忽的明白過來:做樣子,指定是敲打那些人,我是真的用心了呀。
“我們真的很用心的,要不您給指導指導?”戴鐵杆說了話。
撇了眼戴鐵杆,曲仲直沒有說話,而是又看向仇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