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鍾,人們到了黃發男子家地塊旁。
“就這裏,你們看看,這都讓礦上廢水浸成啥樣了,哎……”黃發男子愁眉苦臉著,顯得很是難受。
“不對吧,黃二毛,你這離礦區遠著呢,挨著的那些地塊都沒事,咋你們的就進廢水了呢?”米主任立即提出了疑議。
“我哪知道呢,倒黴唄。”黃二毛甩手冷哼著。
薑老漢接了話:“黃二毛,想發財就老老實實勞動,別想歪門斜道。”
“老薑頭,可不是你能拿上賠償呀,憑啥就不讓別人拿?”黃二毛胡攪道。
“我那牛實實在在死了。”
“我這地實實在在汙染了。”
“黃二毛,你……”
“老薑頭,你……”
一老一少就在現場爭吵起來。
“取樣,回去化驗,看看是什麼物質?是不是礦石廢水中的東西?”曲仲直說了話。
曲局長發話了,立即有環保人員拿著設施上前。
“這是幹什麼,想毀滅證據?”
黃二毛急急上前阻攔,結果被米主任扯到了一邊。
“嗚……你們欺負人呀,不活了,嗚……”隨著一陣號哭,一個女人跌跌撞撞地衝進人群,死活抓住取樣工具。
原來是黃二毛老婆到了,這女人在村中撒潑很有一號,現在也是又哭又鬧,又搓腳又打滾,反正就是不讓取樣。
曲仲直取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幫我調一下杠子村衛星圖片,要五天前的,還有昨天的。村東頭靠河岔子這幾塊地放大,尤其是東數第三塊放最大……行,不忙……回去再弄也行。”
人們都關注著局領導電話內容,黃二毛兩口子更是把耳朵豎的超過了驢耳朵。
待到曲仲直結束通話,人們才注意到,現場哭聲停了,打滾也不打了。
“繼續呀。”米主任說了話。
“反正就不讓破壞證據,礦上必須得賠錢。”黃二毛老婆分明是在跌皮,卻又說的理直氣壯。
曲仲直冷冷地說:“那好吧,我們等著衛星照片,看看這地塊深顏色什麼時候有的。”
“你們,你們欺負人,嗚……”黃二毛老婆又想撒潑,但語氣卻明顯軟了。
正這時,一個女人衝進人群,“啪”的一下擲出了手中袋子,厲聲道:“大蠻女,這是什麼?”
看著袋子裏摔出的東西,人們又瞅了瞅地上的顏色,立即明白過來。
“張寡婦,你竟敢去我家翻?”黃二毛老婆猛的起身,就要撲向張桂花。
“放肆。還想不想在村裏住了?”米主任發出了警告。
“我,這……”黃二毛老婆終於沒敢再撲張桂花。
“我才懶得去你那狗窩呢,是你兒子拎出來的。”張桂花也跟出了說明。
“這個小白眼狼,咋幫著外人呢,我不想活了,嗚……”黃二毛老婆又玩起了先前那套。
“成天不想正道,就知道弄這歪點子,顏料水誰看不出來。”米主任訓到這裏,又轉向曲仲直,“局長,把他簽字那頁紙交給警方,讓警員找他。”
還沒等曲仲直出聲,黃二毛先搶了話:“嘿嘿,剛才我就沒寫。”
“快走,走呀。”黃二毛扯著老婆鑽出了人群,身後響起了哄堂大笑。
在接下來的核查中,有兩家地塊的確存在汙染,之前也有過登記,但這次卻沒登記上。其餘那幾家要麼大睜兩眼說瞎話,要麼就是扯皮裝糊塗,自然沒能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