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來,王自達剛上班,就接到了祝今生發來的短信。
祝今生已經在返程的火車上,一是和王自達道別,二是表示感謝,但關於合作的事之字未提。
王自達稍稍思索之後,也沒提大世紀化工的事,而是回複了“感謝”、“歡迎再來”等語句。
“哎……”
王自達歎息一聲,給羅區長打去電話,彙報了祝今生已經返程這件事,這是羅區長叮囑的。
麵對屬下的請教,羅程沒有給出回複,而是反問對方打算怎麼辦。
“即使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盡百分百努力,何況現在希望也沒那麼低,這事我會一直親自跟進著。”盡管心裏並不托底,但王自達話的挺帶勁。
“對,就要有這股盡頭,希望不是等出來的,而是創造出來的,尤其既有希望更不能輕言放棄。”對屬下想法正麵肯定後,羅程又簡單指導,“你這總原則是對的,具體操作自己把握,如有吃不透的,咱們再商量。”
“好,好,一定努力、盡力,及時彙報。”
在王自達及時表態後,羅程結束了這次通話。
“該你急的還在後頭呢,老王挺住。”羅程獨自調侃了一句,又開始了手頭工作。
正如羅程所言,自打祝今生一走,王自達就很急,盼著對方盡快聯係。可是一周多過去了,祝今生沒有任何音訊,就好似從沒出現過一般。
王自達急的坐不住了,又想去向羅區長彙報,但又覺得不妥,這樣也顯著自己太菜了。
這樣吧,聯係一下祝今生,側麵打聽一下。雖然這樣未免顯著被動,但總也好過這麼瞎悶悶的死等呀。
怎麼呢?
就在王自達正思考措辭時,魏卜鮑來了。
“局長,單子又來了。”魏卜鮑愁苦著臉,進門便出示了銀行催款單。
“催就催吧。”王自達淡淡地。
“再不還就該封廠了。”
“封就封吧。”
魏卜鮑驚訝地“啊”了一聲:“封就封?那可是上千人的廠子,直接和間接涉及的家庭至少在兩千戶以上,那可是六七千張口,一旦沒有了生活來源,可不得了呀,實在不行隻能動用那筆錢了。”
王自達立時起了高腔:“你也知道六七千人要吃飯呀,早幹什麼去了?但凡你們管理經營上心些,又何至於成了這個狀況?現在都到這程度了,竟然連個大門都守不住,也根本不想著去守。我就在想呀,進出大門那麼方便,廠裏東西還不知丟了多少呢。”
本來還想通過訴苦轉壓力,可是一看對方的架勢,魏卜鮑沒敢再耍無賴,而是玩起了苦情戲:“哎,廠子到了今這樣,雖然有市場大氣候影響,但也與我們這些管理人員不無瓜葛,想來真是痛心。”
“也正因此,我們這才一門心思的為廠子想出路,我更是把全部精力放這上,也就疏忽了一些基礎管理。”
“針對上周出現的問題,尤其保安盡職不到位一事,廠子第一時間就進行了深挖,已經開除了包括保安副隊長在內的五人,還給行政後勤主任和保安隊長記了處分。越是艱難時刻越不能忽視管理,越要戮力同心呀。”
聽到對方這麼講,王自達臉色緩和了一些,輕輕舒了口氣:“老魏呀,不是我你,好歹也是多年的企業人了,在艾河區乃至新新市也算有名的企業家,連個大門都管不好,這也太不過去了。”
“是,是,我也進行了深刻反思,陰溝裏翻船實在不應該。”魏卜鮑連連點頭,顯得很是虔誠。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現狀就是這麼個現狀。你跟銀行好好溝通溝通,現在是特殊時期,大家都多擔待一些。假如非要采用極端手段,對誰都不好,一耗一拖就不是短時間。支持是相互的,讓銀行再多理解一些吧,畢竟廠子那麼多資產呢,又騙不了他們。”王自達著,揮了揮手。
“好,好吧。”魏卜鮑遲疑地收起催款單,又問了一句,“祝總什麼時候再來呀?”
“從回去就沒消息。”王自達如實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