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魏卜鮑了這麼多,鄭主任也歎了氣:“哎,魏卜鮑,別人可都承認了,你這麼扛著隻會加重罪行。你即使不考慮自己,也得考慮妻兒老,考慮你的寡婦老媽吧。”
“別跟我提他們,更別提老東西。”魏卜鮑冷哼著。
“你老娘可是惦記著你,想要見你呢。”鄭主任話時,雙眼緊緊盯著對方。
魏卜鮑急道:“我不想見她。”
“可他已經來了。”
隨著鄭主任話音,身後屋門推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進了屋子。
“老醜,兒呀……”
聽著這聲嚎哭,看著那個顫巍巍的身影,魏卜鮑臉頰肌肉不受控製地抖動起來,整個身體也在微微顫動著。
老太太趴在柵欄上,聲聲血、字字淚:“老醜剛生下來時肉嘟嘟的,可招人稀罕了,你爹就用我倆的姓給你取名卜鮑。可誰知道,來年你爹就得急症死了,幸福的三口之家轉眼成了孤兒寡母,日子難呀。”
“多虧你後爹老魏頭幫襯著,咱們娘倆才算活下來,你也就隨了他的姓。剛改名那會兒,你特反感,是孩子都喊你‘喂不飽’,你就回去跟娘慪氣。做人得有良心,你不能不姓魏呀,所以為娘就這名字好養活,就……”
“娘,別了,別了,哇……”魏卜鮑忽的大哭起來,“娘,兒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呀!”
“老醜,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你做了什麼,都是娘的兒,娘隻求你改好呀,嗚……”
霎時間,屋子裏哭聲一片,哭得鄭主任等人也不禁心酸。
“讓我娘出去吧,我,我。嗚……”魏卜鮑抽抽嗒嗒地提出了請求。
“快扶大娘出去。”
在鄭主任吩咐下,老太太被攙扶出了屋子,但離去時的聲聲撕心呼喚仿佛還回蕩在空氣了。
平複了好大一會兒心情,魏卜鮑又了話:“我都交待,統統交待。實在的,我真沒想到你們能把我娘弄來,這是我不願看到的,也是我一直避免的。從我出來打拚的那起,我就擔心有人用我娘要挾,所以我對她和後爹話都挺衝,故意給人不孝順的感覺,其實……”
兩個多時後,在首府的一處審訊室裏,郝任再次被提審。
與幾日前相比,郝任又狼狽了好多,不但衣服上滿是口子,頭發都成了氈墊,眼屎更是幾乎糊住了眼睛。但他不承認自己的狼狽,而是一直把這歸結為“迫害”。
“郝任,吧,省得大家都累。”賀警官語氣中滿是無奈,也帶著不耐。
“沒什麼好的。”郝任懶散地。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看看這個吧。”
賀警官話音剛落,室內屏幕上出現了視頻畫麵。
“我都交待,統統交待……”
隨著畫麵上的播放進度,郝任的整個身子慢慢塌下,直至整個人趴在椅子上。
看過整個視頻播放,不等賀警官發問,郝任已經主動開口:“我也統統交待,我和魏卜鮑的確有私下交易,也給焦原送過好處。為了達成低價收購大世紀的目的,我還與魏卜鮑一起,對競爭對手予以打擊。下麵我就詳細的一……”
晚上九點多,羅程放下水筆,關掉電腦,正準備去裏屋泡腳,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羅程了聲“莫非有結果了”,接通了來電。
手機裏立即傳來興奮地聲音:“我把您教的辦法告訴他們,他們也照著做了,果然魏卜鮑就全都交待了,羅區長真是神人。”
羅程淡淡一笑:“我可什麼也沒教,更不習慣你這吹捧。”
“反正以後隻要有解不開的疙瘩,我就找你羅區長。”對方“嗬嗬”笑著,一副耍賴語氣。
“秀才遇見兵,有禮講不清呀。”羅程笑著調侃道。
兩人又聊了差不多五分鍾,這通電話才告結束。
“叮呤呤”,跟著另一個電話又來了。
“羅區長,郝任都交待了,恐嚇、栽贓都是他幹的,魏卜鮑也有份。警方剛剛把這個信息傳給集團,集團也給我正了名,我終於清白了。”因為激動原因,對方口條更顯生硬。
“實在不好意思,沒想到給你帶來這麼**煩。”羅程立即表達歉意。
對方馬上又道:“您可別這麼,當初要沒有您出手,我恐怕已經不在世上了。這次到貴地洽談合作,也符合公司發展需要,隻是現在……哎……”
“沒事就好了,吉人自有相。”
“羅區長,我到現在仍有一事不明,您會是什麼人給集團寄的那份錄音呢?”對方忽又提出了疑問。
“這我哪知道。”
“謝謝您,羅區長,您再一次救了我。”
“你可別張冠李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