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所長,真沒見過您說的宣傳單,也沒有什麼毛來過。”麵對警方的接連追問,熊大誌再次回複著。
“真沒見過?”苗所長說著,扯出一張彩頁遞了過去,“那就好好學習學習。”
“是,好好學習,好好學習。”熊大誌忙不迭點著頭接過彩頁。
“好了,我們先走了,有情況及時彙報。”
苗所長說著,衝著兩名屬下揮手,一同上了院外警車。
“所長、各位,慢走,常來啊!”熊大誌麵帶笑容,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裏卻在咬牙暗罵“他娘的快走,永遠別來”。
“嗡……”
“嘀嘀……”
警車原地打輪,之後呼嘯著而去。
一直目送著警車沒了蹤影,熊大誌轉身回了屋子,迅速進到裏間,然後用另一號碼撥出了電話。
時間不長,裏麵傳出聲音:“熊哥,請吩咐!”
熊大誌下意識地掃了眼四周,壓低著聲音說:“剛才鎮警所老苗帶人到礦上找你了。他們是從大窪村來的,專門調查你所謂的‘傳單騙人’一說,還話言話語地敲打了我。”
“熊哥,不必擔心,警方例行走個過場而已。我知道,他們肯定找的是‘二金毛’,又不是我金興旺。再說了,空口無憑,他們找我毫無道理,何況我們是一個係統的,誰也別唬誰。”電話對麵二金毛很不以為然。
“不過你也要小心,畢竟那麼多村民都說了。你拿出的單子什麼什麼樣,你又是怎麼講的,他們說的可都是有鼻子有眼。”熊大誌仍不免擔心。
“可惡的刁……”對方罵到半截,便又拍著胸脯保證,“熊哥你放心,退一萬步講,即使警所真找到我頭上,我也絕不會說出你,而且警方絕不會找到我頭上的。”
熊大誌略有尷尬地一笑:“我更不怕了,隻是擔心老弟而已,你要多加小心。”
結束通話,熊大誌坐下來,眯著眼睛罵道:“幹裏沒你,濕裏沒你,哪都顯不下個你?孟二狗,你他娘的什麼東西,報個屌警呀?我看你是皮緊了,哪天讓人……這次有警方收拾你,該,該。”
罵過之後,熊大誌仍不解恨,反而更為鬱悶。他知道,以後別說是村民為自己打掩護,能不捅刀子就不錯,他們不再信任自己了。
我他娘的投入那麼多,又是米麵糧油又是生活用度的,還提供男人壯……
不行,不能就這麼便宜他們。
熊大誌想到這裏,直接撥打了姚金富家電話。
“叮呤呤”,
“叮呤呤”,
聽著刺耳的響動,瞅著熟悉的號碼,姚金富臉頰肌肉“酥酥”直動。
“你倒是接呀。”黑女人在旁催促道。
“接什麼接?接起來說什麼?”姚金富起了高腔。
黑女人立即吼道:“就知道跟老娘橫,看你見到苗所那熊樣,現在連個電話也不敢接了?”
“我,你,有什麼不敢?”姚金富嘴上不承認,但卻仍舊任由鈴聲一直響著。
“熊色,老娘來。”黑女人“噔噔噔”上前,一把操起了聽筒。
熊大誌聲音立時傳了過來:“姚主任,藥酒又來了,什麼時候給你送去呀?”
“藥,藥……不用了。”黑女人支吾起來。
“主任呢,聽說那會兒還躺了?哎呀,看來還是藥酒沒有跟上,我現在就去送。特製大米,極品色拉油,對了,還有進口的男人專用……那玩意可管用了,一並送去,等著啊。”熊大誌顯得很急切、很真誠。
姚金富自是聽出了濃濃地威脅味道,不得不拿過聽筒:“熊老板太客氣了,不必了,以後就不勞您費心了。”
熊大誌笑著道:“這是什麼話,咱倆誰跟誰呀?人們可都說呢,說咱倆好的穿一條褲子。我不管別人,反正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要一直交下去。你也不用客氣,缺什麼盡管言聲;即使你不說我也記著,大大小小的一共二十二項,品牌、規格、品級記得清清楚楚呢。”
“我,我看還是,還是……”支吾了好幾聲,姚金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關鍵他手短嘴也短呀。
“今天不方便嗎?好吧,那就改天。就是你家這電話反應太慢,要不換了吧,剛才我還以為你家有什麼事呢,差點就直接去你那了。”熊大誌稍稍停了一下,又補充道,“過個一兩天再聯係你,看看電話反應如何。”
“這……”姚金富剛支吾了一個字,聽筒裏便傳來“啪”的掛斷音,他的心也不禁跟著“忽悠”了一下。
“哎……”姚金富長歎一聲,摁下了話筒,“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