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就看呀,他絕對會那麼做的。他這人曆來沽名釣譽,成天頂著個為民服務的假象,專幹落井下石勾當。”
“要是徹底關了的話,咱們怎麼辦呀?還能生產嗎?”
“能,按規定整改,再投入個大幾百萬把設備全換了,然後……”
“咱們哪還有錢?這不跟直接整死一樣嗎?”
“是呀,他就是要整死咱們。”
“整死咱們?奶奶的,不讓老子好活,老子也不讓他舒服。”
“是呀,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那咱們就……可他那家夥要權利有權利,還有些武把操,咱們根本對付不了呀。”
“對付不了?誰都有軟肋。”
“快說,什麼軟肋?”
“他的軟肋就是……不急,先不急,看看他怎麼收拾咱們吧。但願不會把我們一棍子打死,但願都能過得去吧。”
“但願吧,不到萬不得已誰又願意玩命呀。”
“唉……”
“唉……”
隨著兩聲歎息,黑屋子裏靜了下來,是那種沉悶的安靜。
夜幕低垂、夜色深沉,生態綠緣塑品廠燈火輝煌、人影搖搖,但與之相反的卻是滿臉愁容的人們。
今天早上的時候,人們就被叫回廠裏,就知道了廠長等人被帶走的事,好多人也被要求不得擅離廠區。其實從到廠區開始,所有人就都沒離開,都想看看接下來會怎樣,當然有人更擔心自己是否受牽連。
從早上等到中午,從中午等到下午,一直等到天色大黑,也沒得到任何消息,更沒見到被帶走的人,人們心裏不禁更為焦急。
“廠子是不開不成了?”
“十有九成吧。”
“那咱們該怎麼辦?我們兩口子就指著這點活吃飯呢。”
“那有什麼辦法?上麵要封咱們也擋不住。”
“那也得管咱們死活吧,要不就去找區裏。”
“工廠汙染嚴重,非法生產,區裏也不會支持的。”
“還去找區裏?區裏不找你就不錯了。”
“找我們幹什麼?我們就是受死苦幹活的而已。”
“這可不好說,有個什麼詞來著,哦,對了,助紂為虐,連帶責任。”
“啊?那,那可怎麼辦?”
“別聽老馬的,哪那麼邪乎?還能把咱們都抓了?”
“那也不一定。”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之際,忽的一陣發動機聲響,幾束強光晃進了院子。
“來了,來了。”
人們立時屏氣凝視,既盼著盡快得到消息,又擔心有什麼不利的東西。
兩輛越野、一輛中巴駛入院子,車上下來了二十多人,有的穿製服,有的穿便裝。
“老喬回來了。”
“小薑也在。”
“劉二下車了。”
“秘書小麗也回來了?”
在人們驚愕的目光中,一張張熟麵孔出現在眼前。
曲仲直跨到最前,當先開了腔:“大家都等著呢,那正好,咱們就在院裏說吧,小風吹著比屋裏還舒服呢。”
雖然人們大都不認識這個環保局長,但知道肯定是環保局頭頭兒,又聽對方語氣和善,緊張感頓時消散好多。
曲仲直接著說:“經過對生態綠緣塑品廠調查取證,現在有足夠證據證實,塑品廠已對周邊環境造成了相當大的影響。根據采樣數據,結合汙染現狀,參照區警局審訊情況,經環保局黨委研究通過,決定對生態綠緣塑品廠關停並要求按期整改。”
聽到“關停”二字,工人們剛剛輕鬆的心情複又沉重。
好多人禁不住詢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