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貴姓王,任職王氏威遊旅遊度假集團副總經理,考察越早越好,看鎮長時間。”
“這周都在鎮裏,下周可能要出差。”
“是嗎?那還剩兩天了。這麼的,我們晚上出發,明天早上到鎮裏,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不必趕夜路。”
“謝謝!經常外麵跑,已經習慣了。明早八點見!”
“八點見。”
結束通話,童宇自語了一句“還得趕夜路”,起身離開了麵館。
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外麵已經影影綽綽,路燈都亮了。
來在車上,正要打電話告訴羅程,又考慮到他正在開班子會,童宇便收起了手機,想著等到了再告訴,或者等他打電話來。
汽車穿過區城大街,沿著環城路南行,不多時便出了城,左拐上了區道公路。
與市區相比,區道上沒有路燈,沒有樓房,隻有“沙沙”作響的成排行道樹,還有遠處黑魆魆的山峰,偶爾出現的一兩棟房子也是燈光昏黃、影影綽綽,更添詭異色彩。
雖然以前也沒少趕夜路,但單獨一人還是頭一次,尤其在這種車少人少、到處都是黑影的路上走,童宇不禁心裏發毛。
“我不怕不怕啦,我不怕不怕啦。”童宇哼著歌壯膽,但心頭的那種恐懼卻有增無減。
早知這樣還不如明天起早走呢,可現在已經走出好幾十裏,再沒有返回的道理了。
“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啦。”
哼哼唱唱中,前方終於出現村莊,也有了雖不明亮卻倍覺溫暖的成片光亮。
童宇放慢車速,盡情享受著有“人”相伴的踏實感覺。
盡管走的是蝸速,但短短的千米距離還是很快過去了,汽車再次駛入黑魆魆的公路上。更為可惡的是,公路一側靠近山體,山體帶來的威壓讓人透不過氣來,甚至有窒息的感覺。
“我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啦。”童宇的嗓子已經嚴重變音。可她卻顧不了這樣,而是能唱多高就唱多高,以期蓋過那種恐懼。
“叮呤呤”,
“叮呤呤”,
忽然響起的鈴聲,把精神高度集中的童宇嚇了一跳,手都不由得抖了一下,汽車方向都稍稍偏了。
放緩車速停到路邊,童宇取出手機來。
看到是羅程號碼,童宇沒好氣地說:“幹嘛?”
“住哪了?一會兒去找你。現在會議中途休息,估計還得再開一個來小時。”羅程語氣很是親切。
“沒住,回了。”童宇依舊氣很粗。
覺出語氣不對,羅程馬上笑著安撫:“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回了,我在路上。”童宇說完,直接掛了電話,還惱怒得調成了靜音。
“回了?說好的不回呀,看看你到底在哪。”
羅程嘮叨著,點開了一個軟件,輸入了童宇的號碼。
注意到標識上的位置信息,羅程疑惑起來:“哎喲,真的回了?”
這個功能是今年年初才開通的,是羅程擔心童宇安全,經過童宇通過而設置的。
為什麼回?羅程正要打電話追問,看時間該進會場了,便改發了短信。
“我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啦。”
童宇依舊用歌聲壯膽,又衝出了幾十裏地。
哈哈,終於亮堂多了,看到前麵汽車光亮,童宇頓覺踏實了好多。
一會兒就跟著那輛車了。童宇拿定主意,輕輕靠了上去,才發現那輛車壞在那裏,有幾個人正在車下忙活著。
停住汽車,童宇下意識地取出手機,才發現了羅程發的“為什麼回去”。
感覺路上有車相伴,童宇心裏舒坦了好多,也就有心情多輸了幾個字:本來打算住下的,可是接到一個客商電話,明天一早要到鎮裏考察溫泉項目,我就隻好連夜趕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