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次羅程沒有報警,也沒動用區裏、市裏警力,也不知從哪找的人。有人說是他的朋友,就是跟他以前一塊練過功的人,說是這些人都很能打,比他都生猛。還有人說是警務係統的特殊組織,依我看純屬瞎扯,特殊組織哪是誰都能動用的,何況就是一個普通劫持案嘛。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的,現在介入這件事的是總警署下邊的部門。”
阮鈞鋼再次打斷:“不要輕易相信,但也不要輕易否定,既然總警署接收了案子,那麼特殊部門出警也有可能。”
恭欣馬上道:“就是一個鎮長被劫而已,他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副區長,又不是基地長或署長。”
“這個無需深究。”阮鈞鋼抬手示意,“還有嗎?”
“還有……對了,有這個事。”恭欣下意識向前探了探身子,壓低了聲音,“羅程直接把池繼軍打殘了,聽說他打殘了好幾個人。不論那些人犯了什麼法,自有法律去管,他一個堂堂的公務員,還是班子成員副區長,這也太的目無法紀、膽大包天了,這是知法犯法呀。”
“你這消息確切?”阮鈞鋼追問道。
“是否打殘別人不確定,不過有人親眼看到池繼軍在首府警政醫院治療,手腳都斷了,好像有一個手腕還是粉碎性的。”恭欣停了一下,又說,“池繼軍是金峻嶺應急局長甄敬軍的親外甥。對同事的親戚都能下這樣的狠手,這也太殘暴了,這還是公務員嗎,與暴徒何異?我嚴重懷疑他有精神分裂、暴力傾向。”
阮鈞鋼沉吟了好大一會兒,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去吧。”
“身邊放這麼一個人太可怕了,這得有人管呀。”恭欣嘮嘮叨叨地走了。
看著關上的屋門,阮鈞鋼歎息了一聲:“唉,把這打探消息的精神頭用到工作上,什麼事都能做好了。”
感歎之後,阮鈞鋼眉頭便皺了起來。
盡管對恭欣的內部消息持懷疑態度,但阮鈞鋼也深知無風不起浪。尤其從種種跡象來看,童宇肯定是被劫持過,羅程也肯定出手了。
按說這怎麼也算綁架人質,還發生了嚴重械鬥,應該有所記錄甚至小範圍通報才對,可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動靜?是傳言過於誇大了事實,還是有什麼說道呢?
假如羅程果真把人打成那樣,無論什麼原因也有失身份,相關部門應該予以過問才對,怎麼也得有個說法吧?
靜候佳音吧!希望上麵不要助長和縱容這種暴力方式。
與阮鈞鋼一樣,好多人都在等著後續進展,但想法卻不盡相同。
有人也希望看到羅程被嚴懲,用他們的話說叫“體現法之正義”,其實就是盼著羅程倒黴。
有人則純屬就是看熱鬧的心理,都希望從後續處理中解讀出更多內容來,甚至補上錯過之前精彩內容的缺憾。
還有人則是替羅程擔心,當然也不乏有人擔心自己以後不好過。
做為事情當事人,做為重要事項見證人,童宇實實為羅程擔心,這天還是忍不住打來電話:“羅程,你也要有個心理準備,最好也打聽打聽,早做打算,以免到時措手不及。”
“有什麼好準備的?多大點事。”羅程大咧咧著道。
童宇輕輕歎息了一聲:“小心無壞處,都是我連累了你呀。”
羅程霸氣回道:“人人都有逆鱗,你就是我逆鱗,觸我逆鱗者死。”
童宇驚呼了一聲:“啊?羅程,你可別嚇我。”
意識到剛才言詞過重,羅程馬上語氣一緩:“沒嚇你,就是一個比喻。不過希望那些宵小之徒要有自知之明。”
“反正你也多注意點吧。”童宇又囑咐了一句,掛了電話。
“你就是我逆鱗。”羅程冷冷地自語了一句,放下了手機。
等啊等,
三天,
五天,
十天,
兩周過去了,上麵沒有任何說法,既沒對羅程追責,也沒有對相關人員處理的消息擴散,就好似這事沒發生過一般。
為此有人遺憾,有人欣慰,也有人生氣。
恭欣簡直是氣憤填膺,一進書記辦公室就嚷嚷起來:“手段那麼殘忍,完全違背了公務員職業道德,就是明目張膽地犯罪,為什麼就不處理呢?這也太沒有公理了。”
阮鈞鋼冷冷地瞪了對方一眼:“你是區委秘書長,不是小秘書,即使秘書也不應該這樣。”
“是,是,可我就是覺得實在不公。”恭欣盡管點頭承認,卻又仍舊嘟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