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我自個摔的(2 / 2)

支向沒有再閉眼睛,但仍舊強調“不清醒”、“迷糊”。

蕭隊長神色一整,說道:“向你核實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複,這對你和你的家人及其案子偵破都有好處。你回憶一下事發時的情況,盡量詳細一些。”

“事發……我就是快到家門口時,忽然什麼都不知道,醒來就在醫院了。”支向還是之前的說法。

“那你說說,暈倒之前在哪,為什麼整夜沒回家?”蕭隊長換了問法。

“暈倒之前……在扣柱子家,看他們打牌,看著看著就快天亮了。”

“隻是看打牌就看一夜?”

“開始我也玩來著,手氣不好,輸了二十八塊錢,後來我就不玩,隻是看他們玩。”

“賭博?都有誰?”蕭隊長忽的語氣嚴厲。

支向身子一凜,馬上解釋道:“村裏人小玩,這不是賭博,一把輸贏也就是一兩塊錢。”

蕭隊長沒有接話茬,而是換了問題:“暈倒前有什麼異常?比如是否感覺有人跟著,比如是否遭人擊打?”

“沒有,沒有,就是我自個摔倒的。”支向連聲否認。

“自個摔倒的?那怎麼頭上有兩個口子,還是在不同的位置,難道摔倒後又側過頭摔了?”

“我……那就不知道了。”

“你摔倒的地方根本就沒個石頭尖,又怎會磕出兩個口子呢?”

“那我哪知道?”

“身上那麼多淤青怎麼回事?不可能也是磕的吧。”

“我,可能是和別人摔跤跌骨碌弄的。”

“和誰摔跤?在什麼地方?誰見了?”蕭隊長接連追問起來。

“和……”支向支吾一聲,捂著頭上紗布,露出了苦臉,“我這腦子又想不起來了。”

蕭隊長再次緊緊盯著支向,說道:“打牌輸多少錢都記得清清楚楚,怎麼這事能沒一點兒印象呢?”

“我沒錢,就是更看重。”支向低下頭去,給出回應。

“錢重要命重要?”

“錢、命都重要,反正我是記住錢數了。”

“那你說說,近期得罪什麼人沒?包括村裏村外,也包括半路途中的。”蕭隊長再次換了話題。

“沒吧。我這一個窮鬼,跟誰也不敢詐刺,踩一下碰一下也就那樣,不可能得罪什麼人。”支向說到這裏,又補充道,“我就是自個摔的,你們不用查了。”

蕭隊長冷哼道:“支向,不要以為瞞著就能萬事大休,這隻會讓你時刻麵臨危險。隻有講說實情,由警方偵破了案子,你之後的安全才更有保證。”

“就是我自個摔的。”支向說的很肯定。

“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再好好考慮一下吧,千萬不要害了自個。”蕭隊長說完,向著門口邁步走去。

支向鬆了一口氣,臉上神情也隨之一緩。

“你爹跟你說了什麼?”蕭隊長本已跨出裏屋,卻忽的又轉身快步到了床前。

“我,我爹,我爹什麼也沒說呀。”支向神情緊張,語句支吾。

“是嗎?”蕭隊長挑了挑眉毛,“你爹昨天專程來看你,能什麼也沒說?”

支向嘴唇動了幾動,說道:“我當時睡著了,根本就不知道他來。”

“那你爹出去時怎麼抹眼淚呢?”

“他,他那時見我昏迷不醒,著急的。”

蕭隊長譏笑道:“支向,你不覺著自己的說法前後矛盾嗎?與其以謊圓謊,為何就不實話實說,你究竟有什麼要瞞的呢?難道非得再次挨揍,非得再次昏迷不醒才滿意嗎?”

“我自個摔的,就是我自個摔的。”支向不停地嘮叨著,臉上也現出痛苦神色。

“愚昧之極。”蕭隊長狠狠地瞪了支向一眼,氣呼呼地出病房了。

支向這次沒有放鬆神情,整張臉一直繃著,而且眉頭還皺了起來,越皺越緊。

接近中午時分,羅程桌上電話響了。

注意到來電顯示,羅程拿起聽筒,接通了來電:“袁局長,你說。”

袁冬鵬的聲音傳了過來:“蕭隊長又找支向了,但支向一直強調是自個摔的,不過說話卻又前言不搭後語,顯然他隱瞞了什麼。”

羅程“哦”了一聲:“警方要怎麼辦呢?”

“隻能先等一等,讓他再恢複一下,然後對他正式訊問。另外這兩天再找找其他人,包括他的家人和村民,多取一些旁證。”袁冬鵬給出回應。

“我知道了,謝謝袁局!”

“這是我應該做的,有新情況再向您彙報。”

“好的,再見。”

結束通話之後,羅程略一思考,拿起手機,撥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