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裏麵會不會有八步斷腸散呢?
忽然,鄭斯文臉上一黑,停下了吃喝。
“不吃了?”門外問詢隨即響起。
得吃,反正該中毒也中毒了,否則怕是他們要直接動手了。
帶著深深的憂慮與焦急,鄭斯文吃的慢條斯理,但表麵卻又得裝作若無其事。
這飯菜不一般,究竟是照顧還是有什麼陰謀呢?老爸呀,快出手救救你兒子吧,否則我就要領盒飯了。
他們究竟要怎麼對我?
老爸究竟能不能趕在前麵出手呢?
鄭斯文吃得真的慢,標準的細嚼慢咽,已經吃了一個多小時了。盡管盡量小口,盡管拖了這麼長時間,可還是吃得肚滾腰圓,吃得都有些瞌睡了,不過鄭斯文仍舊沒停下來,他不敢停呀。
老爸,快點出手吧,兒子可不想這麼窩囊的被整沒,兒子還等著……
“斯文”,
“斯文”,
忽然飄渺的聲音傳來。
“誰?”
鄭斯文循聲望去。
“爸,爸,你可來了。”
“再不來就見不到你兒了。”
來人影像模糊,鄭斯文覺著應該是老爸,急急呼喊著撲了上去。
“爸,你怎麼躲呀?”鄭斯文一個沒撲住,那個黑影已經飄開。
“鄭斯文。”
“爸,爸。”聽到聲音,鄭斯文又轉頭去撲,卻忽的收住腳步,“你,你不是我爸,你是……”
“你是林都生?”鄭斯文瞪大了眼睛,不再前撲。
“鄭斯文,姓鄭的,你他娘的好狠啊,竟然追上門來趕盡殺絕呀。”
“老子就是變成厲害也饒不了你。”
“跟老子走,讓閻君向你討要公道。”
黑影大嚷著探出了毛絨絨利爪子。
鄭斯文幾個蹦跳縮在牆角,顫抖著聲音:“林都生,我,我沒對你趕盡殺絕呀。”
“你專門帶著那麼多打手從首府追來,活活的把我打死,又剜了我的眼,掏了我的心,還把我扔到了……”隨著怨氣衝天的聲音,黑影靠的越來越近,整張大臉已近在眼前。
“別,別過來,我真沒有呀。”
“我帶人來不是針對你,是針對羅程,針對艾河區那些農民呀。”
鄭斯文急急辯解著。
“哼,還敢狡辯。你專門給我下那些東西,就是要毒死我,就是我霸占我的老婆。”大臉怒聲吼著,血紅的長舌頭伸了出來。
“啊?”鄭斯文驚呼一聲,身子使勁蜷縮,腦袋也拚命的紮在自己懷裏。
“那些蟲子根本不是要毒你,就是給黃芪準備的。我要讓豆莢大螟吃光那些黃芪,要讓羅程和他那些馬仔全部遭殃,要讓狗屁的蠢民跟著陪葬。”
“隻是沒想到的是,羅程那家夥太滑了,不但治好了豆莢螟蟲害,還收買了矮木樁幾個叛徒,全起夥來騙我。”
“奶奶的,老子還就當真了,還真的以為是豆莢螟不管用,害得我繼續花高價跟鄭義海買毒蜂。不曾想原來這也是他們的套,是他們合起夥來讓老子鑽。”
說到這裏,鄭斯文已經咬得牙齒“咯咯”直響,眼珠也變得血紅。
“你說的都是真的?再說一遍。”黑影說話間已然張開了血盆大口。
看著大口已經覆蓋了整顆腦袋,鄭斯文“媽呀”一聲低下頭,急切大聲地重複起來:“豆莢螟和毒蜂都是專為艾河區黃芪準備的,是我讓手下特意帶到了種植區地塊,目的就是讓黃芪種植毀於一旦,以此來汙蔑羅程等人,以達到一箭雙雕的效果。”
“我真的不是針對你,你要相信……”鄭斯文怯怯解釋著,又悄悄抬起頭來。
哪有黑影?哪有什麼大臉?更沒有血盆大口和毛絨絨利爪了。
“林都生,林都生,你在哪?”鄭斯文轉頭四顧起來,忽又心頭一動,“咦?你怎麼會死呢?誰殺了你?不對,你沒死,你沒死。”
“我當然沒死。”隨著這個清晰的聲音,鐵門“哢啦”一聲打開,一個矮胖男子走了進來。
“林都生,林都生。”鄭斯文撲上前去,雙手齊出,生怕對方再跑了,也果然抓住了對方。
“你,你真的沒死?你怎麼在這?”鄭斯文盯著麵前真實的人,反倒有著諸多的不真實。
“見證你的交待呀。”話到人到,袁冬鵬、喬隊長等人也進來了。
“你,你們……”鄭斯文忽的一抓腦袋,“哎呀,上當了,你們給我喝了毒酒,我產生幻覺了。”
“你喝酒了嗎?”喬隊長笑著追問。
“我,我,不對,菜,放菜裏了,你們好卑鄙呀。”鄭斯文說到這裏,忽又大笑起來,“幻覺,幻覺,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喬隊長取出手機,點下了按鈕。
鄭斯文聲音立即傳了出來:“豆莢螟和毒蜂都是專為艾河區黃芪準備的,是我讓手下特意帶到了種植區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