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單人病房。
牆壁並不像電視劇上的潔白,倒更加現實,血點汙漬,代表著醫院裏的奔波忙碌、生離死別。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聞起來卻讓人十分安心。
窗子開得很大,偶爾穿進的風,將薄薄的簾子吹起,明亮的陽光流淌入房間,雖然沒有照到床上,但卻讓人身上莫名溫暖起來。
斐青聽見開門聲,轉過頭去,呆呆地看著林清拉開床旁的椅子。直到她坐下了,斐青才反應過來,“……謝謝你來看我。”
“你怎麼樣了?”林清將果籃放在他床頭的軟桌上。
“醫生傷口不算深,就縫了幾針,以防萬一還給我打了支破傷風針。”
“那怎麼聽那幾個人,你昨都快失血過多暈厥了?”
“……醫生可能是太緊張,產生幻覺了。他們聽我瞎嚷嚷,可能被我誤導了吧。”
斐青一邊乖乖地回答問題,一邊毫不掩飾內心的夷悅,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林清點點頭,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一般,從果籃裏找出了一個桔子,蓋著紙巾開始剝起皮來。
她的長發如綢,看起來柔軟,又富有光澤感,此時隨著身體的前傾,微微瀉於肩前。
米色的大衣,白色的針織長裙,襯得她溫柔可人。房內滿溢著明光,林清安安靜靜地坐著,身側帶著一圈淡淡的光。
這是使吧……
嘴裏突然一涼,無意識地咬了咬,清甜的果汁液穿過薄薄的皮質,溢在舌尖。甜味刺激著多巴胺的分泌,斐青的心情一下子,如窗外的陽光一般明媚起來。
林清收回手,纖長白皙的手又一次刺激了他的感官。
兩人對視了一會,斐青突然想起一件事,但是現在才記起來,好像太晚了……
“怎麼了?”林清見他突然耷拉下臉,以為是桔子太冰了。
“……昨給你買草莓醬糕了,但走的時候忘記帶上了。”斐青講完,連耳朵也耷拉下來了。
林清聽完差點笑出聲,這是幼兒園朋友的話吧?但是她忍住了,畢竟對麵是傷患。
從桌上的挎包裏翻了翻,林清拿出一個盒子。雖然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真正麵對他時,她又變得猶猶豫豫起來。
“這是給我的嗎?”斐青眼尖地發現,她手上突然多出聊黑海
“嗯……”林清有些局促,僵硬地伸出手,把盒子往他胸口一懟。斐青眼疾手快地將身子往床上一壓、往後一縮……哇,差點就二次負傷了。
顫抖著打開黑盒,柔軟的絨枕外,躺著一塊做工精致、外形大方的腕表。
猛地合上盒子,斐青嗷嗚一聲叫出來,“我好喜歡!清清~”
剛剛還耷拉著的耳朵現已高高立起,雖然躺在床上,尾巴卻擠出被子,向著她搖來搖去,就差向她撲過去了。
這家夥是狗嗎……不對,他哪裏有尾巴耳朵啊……
“我就是還你一個人情。”看著他歡騰的樣子,林清在心裏也一陣雀躍,嘴上最後倔那麼一下,“你別誤會啊,我沒別的意思。”
“還迎…謝謝你幫我。”林清又扭過頭去,放在腿上的雙手不自然地擺弄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