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見她不講話,邢路飛將她的手腕提得更高了,“喂,看著我。”
身前的威迫感很強烈,辻蕊不得不慢慢地抬起頭,望向他。她的眼角發紅,但眸內並無水汽。眼淚是柔弱的表現,她討厭柔弱的人。
“我可以保護自己的……”辻蕊的聲音弱弱的,話裏卻仍有些不服氣,差點把邢路飛氣笑了。
“怎麼保護?”邢路飛無語地抬頭看了眼,嘴角抽搐了一下,又低頭看向她。
女孩將眼眸垂下,緊緊地抿著嘴,放在包裏的右手顫了顫,“我可以的……”
邢路飛突然俯下身,將她的手抽出。辻蕊還沒反應過來,手中尖利的物件已經被打落於地,發出“叮當”一響。刀落地的聲音清脆,像是在她的心上割下一個口子。一瞬間,萬分苦亂的思緒,已直直地蓋過右手發麻的震痛福
“就憑這個?”邢路飛將她的手腕按上牆壁,伏下身子,看她受屈地側過頭去。
手背貼上冰冷的石壁,涼意驟然襲來,令她渾身無力發冷,就像是被人拋棄在暴雨中的長毛狗,隻能恨恨地警視著眼中帶諷的圍觀者。
“啪嗒。”
聽到聲音,邢路飛低下頭,發現她的腳邊多了一顆大大的水印子。
哭了?
這麼大個印子,這眼淚憋得夠久啊,這下眼瞼是口缸吧?
哎感覺哪裏不對……!這女生哭了?哭哭哭哭了?
“不是……你冷靜一下啊,我沒有罵你的意思啊。”邢路飛慌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女孩在麵前哭,還是被自己弄哭的。
“啪嗒……”
“要不咱倆先坐下來談談心?你是有啥心事吧,肯定不是被我欺負哭的吧?”
“啪嗒啪嗒……”
“行,我認,是我語氣太重山你了。不哭了吧?”邢路飛的語氣軟了軟。
“啪嗒啪嗒啪嗒……”
“那你就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不哭吧!”
邢路飛無計可施,他就是個大糙漢,真·不知道怎麼哄女孩。
這一吼,倒是把丟了魂似的的辻蕊給吼醒了,將她從自我分解的世界裏拉了出來。
她才發現自己滿臉淚水。
“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不哭啊……”她的耳邊是邢路飛絕望的叫聲。
“別哭了啊別哭了啊別哭了啊……”邢路飛無奈地望著,手像敲木魚一般,機械地一下下拍著她的腦袋。他們家以前養過一隻特愛鬧騰的金毛,但每次鬧時隻要不斷地拍腦袋,它就會慢慢安靜下來,甚至會打起瞌睡。
這招用在女孩子身上也有點效果。吧?
“你……”女孩終於不再沉默著掉眼淚,但發出的聲音卻細如蚊響,讓人根本聽不清。
“啥?”邢路飛將耳朵湊近她,耐著心問。
“你……能不能先把我的手放開?”她哭後的聲音啞啞的、的。
邢路飛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抵著她的手腕沒鬆開。暗罵自己昏了頭,邢路飛慢慢地鬆開她。
她的手腕上已然浮出幾道紅痕,在她的白膚上顯得特別刺眼。
女孩將手縮回身後,不想讓她看到腕上的紅印。她輕輕地揉著手腕,腕間殘留的痛感,讓她的眼頭又微燙起來。
她看到他伸了伸手,又頓住了。
“我能不能再哭一會兒……我有點忍不住了……”辻蕊側著頭,往他的月匈前靠去,秀發隨著她的動作,輕散落在額前,慢慢地遮住了她的臉。
也蓋住了她的嘴邊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