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出國留學？”關雎推了推眼鏡，驚訝地望著她。
“……媽你能不能別裝了。”林清很無語地抿了抿嘴唇，道：“我留學申請書早十幾就重交上去了，你不可能不知道。”
“為了節目效果嘛。”關雎嬌著臉嗔怪道。
“蛤？”林清嫌棄地皺起臉，盯著她指正道：“媽，你劇本拿反了。”
“哦哦……”（拿正前）關雎焦急地把冊子翻好。
“哦。”（拿正後）關雎把手上的資料放回桌麵，冷淡地應了一聲。
林清講完了要講的，轉身用手壓下書房門把手。
關雎看著她細瘦的手臂，嘴唇翕動了幾下，卻沒出聲。
等林清半個身子都探出門了，關雎才喊住她。
“怎麼？”林清微側過頭，問。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改變主意了？”
“……”林清沉默了一會，漠然回道：“這不關你的事吧。”
被冷嗆了一聲，關雎卻微微點頭。
嗯，確實是我生的，不是別人假扮的。
對母親腦回路不甚清晰的林清沒再等她講話，移身走出書房。
在關上門的前一刻，她又聽到關雎叫了一聲。
林清歎了口氣，耐著性子又把門重新打開，望著她，示意她把話一次性放完。
關雎的座位背著光，此時外麵晨光正盛，倒是亮得她撐不開眼。
她低下頭揉了揉眼睛，也就沒看到關雎用手蹭去眼角的濕跡的動作。
“我就想……”她媽終於開口了，謝謝地，“你太瘦了，到了國外，記得多吃一點。”
林清愣了好一會兒。
“知道啦！囉裏囉唆的……”她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轉身出去，吸著鼻子把門關上了。
她快速地往外走了幾步，再跑到窗邊把窗子打開。
“呼……”窗外的空澄淨無邊，林清呼了好幾口氣，才把淚憋下來。
真是的，幹嘛用那種語氣話。
這不會是那女人為了控製我而掌握的新伎倆吧。
她沒心沒肺地懷疑著，不想暴露情緒，卻不知自己的嘴角早就彎了起來。
“叮咚。”
她手裏的電話傳來一聲提示音。
林清嘴角的弧度被漸漸收起。
她解開三層鎖屏，點開信息。
斐青：“後？要我送你嗎？”
她握電話的手緊了緊，緩緩打下“不用”二字。
那條黑色的豎杠不斷閃爍著，盯得她眼睛疼。猶豫了半晌，她終究還是把這條信息發了過去。
他話都得這麼白了，她還有什麼必要再糾結下去呢。
剛熄上屏，微信提示音就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