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蘭香之前沒出現也不是去買糕點了,而是她本身就女兒裝扮,更容易被認出來,擔心端木超然當場鬧事。沒想到,就算沒有蘭香,端木超然也是一樣識破了馨寧的偽裝。
品酒會還在繼續,隨著眾人二十幾杯酒下肚,結果也同時出來了,奪冠者當然是歸來莊的玉米釀,雖是新釀出還不到三個月的酒,味道卻已經非常純正,清香。
結果出來後,在一幫人圍著陳大人等人獻殷勤的時候,馨寧悄悄退場。等端木超然再次看過來時,發現那個地方早就空了。
“滾開!”嗬斥退端著酒杯湊在他麵前的人,三兩步就到了門口,左右張望,兩旁街道人來人往中,卻沒有那個熟悉的,剛才怎麼就沒有一結束就去找她,現在好了,人又跑了,他要去哪裏找人?
陳浪被自家公子焦急的樣子弄的莫名其妙,在一眾人不知所措的目光中,上前湊近他,“公子,您……”
不待他說完,端木超然一把拽過他肩膀,“她又走了!可有人跟著她?”
陳浪這才明白是因為喻姑娘,心想這喻姑娘本事可真不小,都把他們家公子弄的快魔怔了,“公子,您放心,破風親自跟上去了,馬上就會有他們的落腳處。並且,那麼大一個歸來莊,總不會立刻就搬走的。”
“去歸來莊別院。”端木超然仿佛這才反應過來,這一次,她雖然換了個更加神秘的江湖身份,反而更不容易躲藏了,除非拋棄歸來莊。但以歸來莊如今的地位和成就,想必不會輕易放棄吧?
就在剛才,再次體味了一遍得而複失的心慌,這一刻,他迫切渴望見到她,哪怕是隻要等看得到她就行。
破風果然在歸來莊別院守著,看到端木超然,隻努努嘴,並沒多做表示。
端木超然看了眼正門的方向,二話不說,縱身一躍,翻牆進入,陳浪緊隨其後,留下破風在院牆外守著。破風抱劍靠在院牆外樹下,等了半晌,才意識到這裏貌似並不需要人守著,他們是翻牆沒錯,但是翻的光明正大。於是,自己也翻進去,堂而皇之進了正廳,也不用人招呼,自己倒了杯茶喝著。
正廳裏守著的小丫鬟是管家自歸來莊帶來的,雖然接待的客人不少,但是何曾見過這樣不把自己當客人的,想問客人身份,對著一張冷冰冰的臉,又不敢。糾結半晌,跺跺腳跑去找小春求助。
而端木超然主仆,很快找到馨寧姐妹的院子,並不是因為這院子好找,而是因為他們一來杭州就夜探過這別院,當時隻是奔著莊主去的,在正院沒找到人,以為真的人尚未到,也就沒有再仔細探查,不過,幾個主要的院子還是查過一遍的。而馨寧姐妹呢,偏偏就住了個最不起眼的院子。
倒不是馨寧自己找罪受,實在是這院子裏別有乾坤,小院雖小,卻長滿了梅樹和桃樹,這時候,冬梅尚未凋謝,早桃也開了骨朵,在這春寒料峭的季節,這一處,可是比其它院子強多了。
馨寧和蘭香各自坐在自己屋裏,一個正喝著茶,一個翻著本書,看樣子,都是在等人。
端木超然迫不及待推門進去,站在離馨寧幾步遠的位置,迎上馨寧淡然的目光,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兩人就這麼對視了差不多一盞茶功夫,還是馨寧先移開目光,重新回到桌案上的書本上,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她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放下他了,這兩年來,越來越少想起他,尤其最近半年,基本上沒有想過他,對於不時聽到的關於他的消息,也沒有多少情緒波動,甚至在他一次又一次緊追不放下,她因此被迫改變行程而非常惱火和厭倦。
而是當人站在她麵前時,才發現自己的心瞬間就亂了,有懊惱,生氣,但同時,也不乏期待。更是在他的注視下,有感到不好意思的趨勢,這怎麼行,無論如何,她都必須首先控製好情緒,至少不能讓他看出來。於是,率先移開目光。
端木超然看馨寧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神,心裏難受極了,雙手忍不住緊握成拳,又上前一步,在離她一步遠時停下,輕聲問道,“你,這些年還好吧?”
馨寧冷哼一聲,抬起頭再次看向他,語帶嘲諷,“好不好的,王爺難道不知道嗎?若是真不知道,不妨讓對手追個三五個月,想必就能感同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