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洹原本把心裏的悲傷藏得很深,他從到現在都一直在催眠自己:“父皇母後定是不得已,所以才冷落我,疏遠我,他們不是真的討厭我,若不然為什麼要保留我的太子之位呢?”
可現在一聽到她的話,他多年來給自己營造的假象、幻想被戳破了,悲傷從他的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哭叫道:“別了!你別了!”他推開她,剛要跑走,從外頭回來的談允賢看到了,驚叫道:“你敢打我寬姐姐!”
沒來得及解釋,朱佑洹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了,他捂臉,站在原地,呆呆道:“你敢打我?”
談允賢驚覺眼前人是萬人之上的太子,她很心虛,但還是高揚著脖子道:“有什麼不能打的?你把寬姐姐的臉拍紅了,我就不能對你動手嗎?”
誰知,這時寬昔跑上來,緊緊摟住朱佑洹,嗬斥談允賢道:“你知道什麼?洹兒沒對我動手!這些巴掌印是我自己扇自己的!”她愛憐的給朱佑洹吹吹臉,道:“疼不疼?”
“不疼。”朱佑洹道,他扭頭看向談允賢,喝道:“野丫頭!聽到了嗎?給我道歉!”
談允賢想翻白眼,但在寬昔的威視下,隻得不情不願地對朱佑洹道:“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寬昔撫撫他的臉側,溫柔道:“走,寬姐姐去給你上藥。”
“沒事!”朱佑洹揮揮手,笑道:“多大點事啊!我從三歲就開始跟師父練劍,全身就沒一塊好皮,我的肉可厚實了,拍不疼。”
“真的?”談允賢驚訝道:“看你個子,沒想到還挺厲害的嘛!”那麼就開始學武了,那時的她還趴在地上看螞蟻呢!
朱佑洹高昂著頭,得意洋洋道:“當然,你就是揮我一拳我也沒事……不信,你來試試?”
談允賢不答話,眼裏含滿驚奇佩服,朱佑洹主動走上去,拍拍胸脯,高聲道:“姐姐,我們來比試比試!”
眼看兩個孩聊得不亦樂乎,完全把自己撇下了,寬昔心裏不悅,道:“賢兒,你的醫書都背完了嗎?怎麼得空出來玩耍?”
“看完了。”談允賢,她還強調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聞言,朱佑洹開心的牽著她的手去玩耍了。
看到這一幕,寬昔的心無法平靜,她心道:“洹兒,我為了你,丟了官,被趕出皇宮,遭人恥笑,再見你,沒想到你卻不能與我感同身受,完全不重視我,隻顧和賢兒玩鬧。”
他可是她一直以來認定的唯一未來夫婿啊,嫁給秦知後,她也全心全意地想著他,盼望著能和他再見,誰知,再見是再見了,可昔人不同,這個男孩沒有以前那樣親近她了,他會吼她,會和其他姑娘玩鬧。
思來想去,她的心越來越疼。
我付出了這麼多,我絕不會讓我的努力付之東流!她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