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我知道?”木宛第一次顯露出真實的驚訝,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紀準。
向來表情寡淡無波瀾的青年陰沉著臉將木宛拉到身後,目光不善地看向道人。“你知道什麼?”
木宛不是原來的那個,他知道的。
雖然他不在意她到底是什麼,但自從確定心意以來,他心裏都有著一個隱秘的擔憂。
她為什麼會成了木宛?
她想以木宛這個身份做什麼?
她...會不會突然消失?
道人對木宛的另眼相看直接戳中了他心中的點。
木宛想的則是比他更多一點。
為什麼隻有我知道?
道人對她這麼特別,是因為她是魂穿來的嗎?
那麼蘇容呢?蘇容為什麼不算?
木宛的身份幹淨,就是一個世家姐,沒什麼特殊的,他看出來我不是真正的木宛了?
道人搖搖頭,對二饒如臨大敵表現得輕鬆愜意。
“她不是此中人,但她按著此世的規矩安分守己,於世於人無不良之心,你怕什麼?”頓了頓,又是對著紀準的不屑,“倒是你,你走了幾世的路都沒走出自己的心障,還有閑心擔心她?”
木宛的心跳滯了一下,然後狠狠地跳動起來。
她下意識上前緊緊抓住紀準攔在她身前的手臂,上身前傾,“您......是什麼意思?”
道人對她瞬間換了張慈祥的臉,“你不要擔心,你沒事的。”
“那紀準呢?”
紀行淮被木宛嚇了一跳,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些不是他們能聽到的東西,拽著聽得雲裏霧裏的雲衣捂住嘴走遠了一點。
紀準偏頭看過去。
喜歡靠在他身上的未婚妻卸下習慣性偽裝的表情,端莊秀氣的麵容即使是側麵也顯得溫柔異常,急切地詢問著他的情況。
......
【殿下的命格貴不可言,隻是榮光無上時煢獨不群,側無良媒。】
......
怎麼可能呢。
他榮光無上時她一定會陪在他身邊,做他的皇後,怎麼可能煢獨不群?
又何須良媒?
道人不假思索,“殿下命格貴不可言,隻是”
“閉嘴。”
木宛看向紀準。
紀準溫柔地注視著她,沒有一點冷斥道人時的殘留,“你還不知道我嗎?”
木宛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才釋然地笑笑,點點頭,移走目光。
心裏有個人已經開始打坐思考。
男朋友有事瞞著自己怎麼辦?
另一個人瘋狂催眠自己,還有外人,不能拆男朋友的台,不能拆!不能拆!
勞資不想自個的愛情變成虐文啊!!!
道人絲毫沒有挑撥情侶的自覺,隻是眼巴巴地看著她。
木宛被這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要玩具似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想了想,非常禮貌地問:“那......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問題讓紀準都忍不住側目,木宛回看過去,沒好氣:要不問什麼呀?
道人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仿佛等了這個問題很久了。
“老道執徐。”
罷竟像了結心願般大笑著走了出去。
紀準微微側首,極暗迅速竄出去,片刻後回來,對著紀準搖了搖頭。
紀準眸光微沉,看向木宛。
木宛臉上帶著一種奇異的表情。
“執徐......執徐......”
原來這就是最後一句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