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遇刺這件事木宛並沒有太多驚訝。因為紀瑾的身份本來想殺他的人就很多,尤其這會兒兩國交戰,拿掉東夏戰神的人頭那可是大功一件。
甚至對於這件事本身她也並不意外,畢竟父親是丞相,他要是死了既得利益者也不少,丞相府後院那群侍衛也不是擺著好看的,隔三差五總要遠遠圍觀一次木府侍衛群毆刺客。
但大女主顯然不是這樣。
蘇容一臉認真地坐在篝火旁跟紀瑾分析這次的刺客可能是誰的人好記本本以後報複,對她鮮少遇見的刺殺之事十分在意,紀瑾十分配合地跟著提供信息。
隻有木宛無聊地聽了一會兒後眼睛就開始要合不合。
但這山洞實在不舒服,石壁冰冷還附有苔蘚,又涼又黏得沒法靠,地上也並不平整,木宛坐一會兒就腰疼,為防被人偷偷包了餃子,他們休息的地方就挨著洞口,夜風“嗚嗚嗚嗚”地吹進來,就算木宛待的是靠裏的角落,照樣被吹得頭腦發昏。
蘇容結合時局冷靜地分析出可能性最大的幾個幕後黑手,獲得紀瑾讚許的目光後臉有點紅,下意識邊思索著怎麼報複回去邊看向木宛。
姑娘的臉頰被火烤得紅紅的,雙臂橫在膝上,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已經閉上了,睫毛卻在輕微地顫抖,似是睡得並不安穩,身子還有些不穩地搖晃。
蘇容對她的感情可謂複雜到了極致。
這位紀瑾的白月光一直都是那麼高貴冷豔,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樣子,明知道她與紀瑾兩情相悅對於他一如既往的照顧並沒有感激涕零也沒有避嫌拒絕,依舊是那副淡定安靜的模樣,習慣了所有人對她的好。
雖然和紀瑾和好了,可他昏迷時無意識喃喃的那句“姻姻”一直是她心中的刺,她沒有問紀瑾,紀瑾也從沒向她解釋過——畢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康太妃還因此特意召來木宛——或許連紀瑾都不知道他當時想的到底是誰。
慶幸的是,這位郡主的態度一直鮮明。
和郡主封號一起賜下的婚約她沒有絲毫抗拒,毫不避諱地在及笄時同未婚夫一同出現,相攜出現的各種場合也從沒掩飾過互相的眉目傳情。
甚至為了未婚夫寧死也要保住名節。
起未婚夫,蘇容想起那個她一見傾心的青年,時過境遷,心裏還是會有悵惘。
她不是那種享受人追捧的渣女,隻是畢竟是曾經喜歡過的人,眼見著有了未婚妻,心裏總要起些波瀾。
蘇容的觀念是典型的大女主,從不主動與人為惡,所以即使紀瑾對木宛的態度依然不明不白的,隻要木宛沒有主動害她,她就絕對不會對她有惡意。
雖然紀瑾一再強調,木宛隻是妹妹。
當然這在一眾一心向著蘇容的姐夫人心裏就沒這麼敞亮。
她們滿心向著蘇容,自然明白木宛對蘇容來有多讓她難受,她們倒是寧願木宛也看不慣蘇容出手害她,這樣才能主動敗光紀瑾對她的好感讓紀瑾身邊幹幹淨淨。
可木宛就是淡定,而且守著規矩半分錯漏也不出,這讓人想找個聲討她唾棄她恨她罵她的借口都沒櫻
這樣不上不下最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