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容與兮獨倚三十(1 / 1)

紀瑾猛地抬眼,淩厲的目光射向暗藍,“宛兒在都源郡?”

暗藍點頭,“是,王爺,郡主先前失去蹤跡時是待在臨岐木氏的祖宅裏,直到臘月二十離開臨歧郡前往都源郡,我們的人才得到消息。”

“......都源郡,都源,南津,”紀瑾輕聲道,“她為何要去都源?”

“郡主來到都源當立刻有朱遠侯府的人接應著進了侯府,此後一直住在朱遠侯府,外出都是由朱遠侯陪著。”

“朱遠侯?魏鐸然?”紀瑾站起身,在書案後麵來回踱步,“宛兒為何會同他在一起?”

“屬下不知。”

紀瑾皺眉,他對木宛和魏鐸然的交集僅限於宮變之中的囚禁,不明白木宛為什麼能和當時擄走她限製她自由的魏鐸然和平共處。

“現在呢?”

“元月一日的時候有人看見淩王殿下也出現在朱遠侯府,”暗藍繼續回稟,“此後一直陪伴郡主在都源郡,直到上元節才趕回京城,郡主也在上元節這回了臨岐。”

“沒回燕碣?”

“沒櫻”

紀瑾停下步子,若有所思地按著青玉案,“郡主之前受傷一事可有消息?”

暗月道:“根據王妃遇襲當夜經曆,屬下確定郡主是在同一晚受傷。王妃住宿的客棧掌櫃那裏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反倒是膽大出來偷看的店二,郡主住的房間莫名其妙聚了一大片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圍著一名穿著紫紗的女子。”

“後來有一個身上血跡斑斑的女子找到他讓他去請大夫,模樣很是著急,連夜將鎮上醫館裏的幾位大夫都叫起來,請了過去。他實在是好奇,借著送熱水的名義進去瞧了眼,隻看見幾個大夫麵色惶恐地圍在一起著什麼,先前那渾身是血的女子看著他的眼神好像刀子一樣,他不敢多待,就出來了。”

“什麼都沒看見?”紀瑾蹙眉。

“床帳是遮住的,他確實什麼也沒看見,不過送那幾個大夫出門的時候打聽了幾句。那大夫和他熟,雖然被人家警告著不許外傳,還是沒忍住提了兩嘴,看病的是個身份貴重的女子,不過年紀輕輕就害了怪病,左手血肉模糊疼痛難忍,可清理完之後發現不像是利器所傷,倒像是蟲子咬出來的。他們幾個沒法治,人家估計是要迅速趕回燕碣的。”

“......蟲子?左手?”紀瑾曲起手指,輕輕叩著書案,“郡主在都源的時候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暗藍道:“郡主隻要是在白必會以白綾覆眼,夜晚倒是很少,左手不常露出來,倒看不出什麼異常,隻有幾次發現郡主的左手上纏著紗布。”

南津城民風開放,女子上街少有戴帷帽的,所以才能看見木宛的白綾。

紀瑾閉上眼睛。

蘇容遇刺當夜是玉桑羅和七殿長老下的手,既然是女子,一定是玉桑羅。玉桑羅擅蠱,再聯想到醫館大夫的蟲子咬出來的傷口,很明顯,木宛是被種蠱了。

很好,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隻不過他想不明白的是,玉桑羅為什麼要針對木宛?

木宛受傷後又為什麼瞞著所有人回到了臨岐?

她又是什麼時候同魏鐸然的關係好到能在一起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