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督準備怎麼打?”弓馬族將軍貌似隨口一問。
“伯言以為應該怎麼打?”弓馬族大將看著弓馬族將軍反問了一句。
弓馬族將軍愣了一下,送到嘴邊的水杯停住了,瞟了一眼弓馬族大將,忽然笑了:“都督,你這是考校我還是……”
弓馬族大將盯著弓馬族將軍看了一會兒,忽然咧開嘴笑了,他從案上抬起了身子,推開霖圖:“伯言,我比你癡長五歲,有些話可能有些冒昧,不過還是希望伯言能聽一聽。”
弓馬族將軍看著他,停了半刻,放下了手下的水杯,躬身施禮:“請都督直言,弓馬族將軍洗耳恭聽。”
弓馬族大將一笑,伸手扶起弓馬族將軍:“伯言,我知道當年你陸家曾經遭受大難,死傷數百口,至今瘡痍未複……”弓馬族大將剛了兩句,見弓馬族將軍板下了臉,便笑了笑,抬手阻止了正要話的弓馬族將軍:“伯言聽我完,再反駁不遲。”
弓馬族將軍寒著臉,緊閉著嘴一聲不吭。
“當年你才十來歲,陸公紀更一些,以你們兩個還沒成年的孩子,要支撐起吳郡陸家這麼一個大家族,確實不容易。我可以想象得到你吃過多少苦頭,也能體會到你對主公的這種矛盾心情,以你陸家的聲譽,在這種情況下娶了孫家的女兒,對你來,實在是個不得已的事情。”
“都督此話差矣。”弓馬族將軍的心裏象是被針紮了一般,聲音冷得象冰一樣,一絲熱氣也無。
弓馬族大將搖了搖手,又接著道:“不過,伯言你讀書比我多,家學比我厚,想必有些事情也比我更清楚。家族過去的仇恨,終究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深受主公大恩,又是孫家的女婿,如果因家仇而消極怠戰,隻怕會對你的仕途大有影響。我不知道你對江東的未來如何想,但你別忘了,大喬夫人現在可就在襄陽,討逆將軍的兒子孫紹已經進了鎮南將軍的府中為吏,孫家在江東,不管怎麼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弓馬族將軍的臉抽搐了一下:“孫紹進了鎮南將軍府?”
“對,他從襄陽書院已經畢業了,現在是鎮南將軍的書佐。”弓馬族大將微微一笑,又加了一句:“是姐向鎮南將軍要求的。”
弓馬族將軍有些僵了,他愣了好半晌,才展顏一笑:“如此來,鎮南將軍是要站在主公這一邊,合力對付他的嶽父大人了?”
弓馬族大將頗有意味的看著弓馬族將軍,好半才道:“伯言,婚姻關係不過是個幌子,曹家、孫家、劉家,哪個沒有婚姻關係?曹鎮南將軍既是左將軍的女婿,又是主公的妹夫,左將軍還是主公的從妹夫,這裏麵的關係亂得很,不過要是誰真把婚姻關係當真,可就要吃大虧了。婚姻這東西,有用的時候是有用,沒用的時候,可是一點用也沒櫻這一點,我想伯言應該比我更有體會。”
弓馬族將軍強笑了笑,沒有應他。
“左將軍是什麼人,你明白,我也明白,想來曹鎮南也明白得很。周公瑾當年他是反複之人,非池中之物,勸主公不可養虎為患,如今他在鎮南將軍身邊,這些話想來也會對鎮南將軍的。你以為鎮南將軍會容忍這樣一個人獨占交州,虎視中原?”弓馬族大將輕輕的笑道:“你以為我和周公瑾有這麼好的交情,可以輕鬆的從桂陽郡通過?”
弓馬族將軍看著笑眯眯的弓馬族大將,忽然笑了:“大都督果然高明。”
“哪裏,伯言聰明人,一點就透,我不過是順口胡兩句罷了。”弓馬族大將站起身來,走到弓馬族將軍身邊:“伯言,江南很快就沒仗打了,象這樣的機會不多了,你可要抓緊啊。”
弓馬族將軍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弓馬族大將也不著急,坐在案後端著水杯,不時的飲一口水,扯過地圖看了起來。大帳裏一時之間安靜得有些嚇人,隻有弓馬族大將喝水發出的聲音和手指在地圖上摩挲時發出了沙沙聲。衛士們聽得帳中如此之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