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不煙在半夜裏總算是醒了過來,一直在為她擔心,而守在她身邊的尼吉德拉護理的特別細心,將毛巾小心的伸進她的被子裏,連續給她身子擦著汗。
當塔不煙徹底的醒過來之後,尼吉德拉坐在那裏,陪著她閑聊起來,先是談到了給她治病的吉思勒護衛,又順著這個話題,談到了朵魯不。
這個時候,尼吉德拉偷偷的用眼睛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塔不煙時,見她笑的是那麼甜,那麼愉快,那麼開心,那麼漂亮,那麼……
尼吉德拉以前曾經談過,塔不煙和朵魯不兩個人的問題,塔不煙都在回避著這個問題,尼吉德拉心裏清楚,塔不煙之中同樣有著一顆熱烈心。
她也渴望著一個屬於自己的愛情,她也渴望著找到自己的另外一半,和他幸福的相擁著,悄悄的談論著各自的人生,各自的想法。
她也盼望著,能和自己所愛的人,帶著甜密的笑,幸福的笑,心滿意足的,牽著手,緩緩的步入結婚的殿堂,緩緩的邁向她人生幸福的家庭。
而在堅強的塔不煙看來,在可敦城中,任何一個女人都有這個權了,隻有她不能,因為她是耶律大石的妹妹。
耶律大石的妹妹,就應該有匡扶大遼的遠大誌向,就有權力幫助自己的哥哥,來完成這個神聖而又遙遠的使命。
所以多少個日日夜夜裏,塔不煙都極力的,將屬於自己內心狂熱的愛,深深的壓在了心底,從來都不敢暴露出來,怕引起將士們的非議來。
她的內心深處,不是沒有愛情,不是不渴望著愛情,愛情在人類發展整個過程中,是一個不變的,永不古老的主題。
而塔不煙同樣深知這一點,可就是不願意暴露自己的心跡,常常守在她身邊的尼吉德拉,看的是特別的清楚。
昨天晚上,她給塔不煙按照吉思勒的叮囑,細心的把全身擦完一遍之後,還處在昏迷之中的塔不煙,嚷著起來準備巡營的時候。
尼吉德拉坐在那裏心痛的看著她,附在她的耳邊告訴她,此刻朵魯不以替她,在用心的巡營時,塔不煙在昏迷之中,一聽這話,就甜迷的安靜的睡去。
從這細微的變化之中,可以清楚的看出來,在塔不煙的內心,是多麼相信朵魯不,是多麼深深的愛著,這個草原上,能抓寶馬的硬漢子呢。
在睡昏沉沉,迷迷糊糊睡下的塔不煙,那一刻裏,是多麼的安祥,多麼的輕鬆,可以看得出來,朵魯不的這個名字,就以讓她有了很深的安眠作用。
要是一個讓她不放心,沒有安全感的人,一提起來,塔不煙肯定會,在極其關心軍營安全情況下,咬著牙硬挺著,得坐起來逼自己陪先鋒官巡營的。
這是一份少有的信任,這是一個難得的理解,這是一個可貴的信賴,而這份信賴當然來自多年來,塔不煙對自己所深深愛著的人,有著極其深厚的了解。
尼吉德拉是一個走過成熟的女人,她深知,一個處在青春期的女人,能這麼強製的克製著自己的愛情,也是具有了超強力的自製力和克製力。
連尼吉德拉都知道,在塔不煙的事業上,朵魯不和幾個師兄弟們,給塔不煙強大的支持和鼓勵,都不顧一切的拚盡自己的能力來幫助塔不煙。
而在這些人當中,屬朵魯不是最拔尖的一個,他不僅在塔不煙的事業上,給了她強大的支持,在生活上,也同樣給了她極大的關心和幫助。
在沙漠三千裏清野的工作中,朵魯不大老遠的跑到塔不煙身邊,冒著狂沙,暴雨,風雪的艱辛,硬是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裏,完成了耶律大石交給的任務。
當時她和塔不煙兩個人坐在一起的時候,尼吉德拉親耳聽到塔不煙,坐在自己的身邊長歎一聲,看著她緩緩的說道:
“真沒有想到,朵魯不會這麼遠趕來幫助咱們,要是沒有他的出現,可我們的工作,會提遲很長時間才完成。”
這是一句富有深意的感謝,而塔不煙沒有對朵魯不提起這個問題,那是她想將這份深深的愛,深深的情,暫時性的埋藏在內心中。
尼吉德拉每每想到這些,就私下裏勸塔不煙,不應該關閉自己的感情大門,她是一個女人,她需要關心,需要愛情,應該敞開自己的心扉。
將自己的內心真實的想法,開心的,愉快的,毫無保留的告訴自己所深愛著的人,隻有讓朵魯不知道了她內心的想法,自然也就換來朵魯不更熱烈的愛。
每當尼吉德拉這麼勸塔不煙的時候,她都含著笑意,將話頭扯到別處去了,無論何時,無論什麼情況下,塔不煙總是在回避著這個問題。
今天,看著躺在病床上,剛剛有些精神的先鋒官,尼吉德拉覺得,平日裏,竭盡全力一心樸實的,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隊伍裏的先鋒官。
正好閑下來,有了屬於自己的時間,尼吉德拉覺得有必要在談起這個問題,有必要告訴塔不煙,在她的身邊有著一個深深愛著她的男人。
在她的身邊,有一個願意默默的為她付出一切,為她犧牲一切,為她甘願默默的承受著各種壓力,而毫無反顧的支持她工作的好男人,草原上的真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