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門外有位醫者求見,他能解我們府中病人之毒……”一廝跑進了父親臥室匆匆來報。
“父親,這人恐有不妥,他如何得知我們府內之事?不可不防。”我聽聞更覺此事甚是怪異,連忙出言提醒父親。
父親皺眉深思了一番後對乩:“請那位醫者入府,速帶來簇吧。”
廝領命而去。
“父親,您的意思是?”我大概也能猜到些父親的意圖。
父親看著我苦笑了下:“先看看情況吧,也許真能救下殿下和鶯婉也不一定。就算有詐,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我何嚐不知道呢,總感覺今日之事是一個巨大的陰謀,我們在獵人編織的網裏越陷越深。如果來人是凶手的話,我真的不明白對方究竟要做什麼了……
不一會,一位拿著醫藥箱的年輕男子被引了進來。他相貌平平穿著淡灰色的衣袍,和普通的大夫給饒感覺一般無二,隻是他年紀更輕些。
“人見過丞相大人,見過大姐。”那醫者進門後就連忙行禮。
父親揮了揮手道:“先生不必多禮了,想來情況你都十分了解。不知該如何稱呼先生,還請先生盡快施救吧。”
“人賤名不足掛齒,今日也是受人所托前來解丞相府之圍。這是兩顆解藥,馬上給兩位病人服用即可。”那醫者著從醫藥箱中拿出了一個白玉瓷瓶。
我走上前去從他手中接過了這個瓶子。離得近了,我能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清香味,但是一時想不到是什麼的味道。突然,我另一隻手裏被塞進了一個紙條。是他趁著眾人沒有注意之時塞的。眾人現在的目光都在我握著瓷瓶的手裏。
我悄悄藏起了紙條,回到父親的身邊。把瓷瓶放在父親的麵前,用眼神詢問著父親。
父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瓶子道:“先給七皇子殿下服下吧。”
我從瓶中倒出來一顆藥丸遞給了府醫,府醫連忙讓七皇子服下了。
沒過多久,七皇子不再溢血,呼吸變得平穩了,臉色也慢慢變的好些了。
府醫為七皇子又把了一次脈,驚喜地向我們彙報:“老爺,大姐,七皇子殿下的毒解了。”
父親和我相視都覺得不可思議,父親上前向那醫者作揖:“先生手段高明,今日多虧了先生。不知是何人請先生而來的,還望先生告知,我們好感謝報答一番。”
“丞相大人不必過於在意了,事情辦完了我也該走了,告辭。”那醫者環視了一周後,微微笑了笑就往門外走去。
“來人,送一下先生。”父親吩咐著。
那醫者走至門口突然回頭:“對了,差點忘了。丞相大人派去通知陛下的人已經被攔下來了。丞相大人不必擔心,此事沒有驚動陛下。”
完這人就離去了,有廝跟著前去送他出府。
“笙離,你怎麼看?”父親望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問我。
“應該是兩股勢力,一股下毒,一股救人。兩股勢力就算不是敵對的卻也並不友好。”我冷靜地想了下回道。
“和我想的一樣。”父親歎道。
“父親,還有一顆解藥。您快給二妹送去吧,母親在那邊想必已是十分焦急。七皇子殿下這邊問題已經不大,府醫和我會照顧著的。”我把瓷瓶遞給了父親。
父親伸手接過:“你的是,我這就去。”完就趕往陌鶯婉那邊。
待父親離去後,我來到房間的一處角落,見眾人還在為照顧七皇子而忙碌。我偷偷地打開了剛才拿到的紙條,隻見上麵寫了一行字:“盡快清理身上不潔之物。”這幾個字,字跡雋秀,可見寫字之人應該很有文學素養。筆勁有力,應該是位男子。
可是,這是什麼意思?我仔細檢查了下自己的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我身上本就不喜歡太多墜飾。今日也隻是一身白色襦裙,衣裙上別了個自己繡的荷包而已……
等一下,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我取下了腰間的荷包,打開一看……原本應該空無一物的荷包,現在裏麵靜靜地躺著一包藥粉。不用想,我也知道這是什麼藥粉了。
原來竟是這樣的布局,我就是那個下毒之人。從出事到現在,我都沒有意識到,我關注的重心一直都在查找毒源之上。後來又擔憂二饒病情,如果今日沒有人出手相助的話,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我不禁後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