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出去鄭王就一把抓住了我,眉宇間的焦急顯而易見,連連問道:“怎麼了?我媽她說什麼了?你沒事吧?怎麼說這麼半天啊?”
我故作難過道:“她說我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兒媳婦。”
鄭王一愣,皺眉道:“怎麼好端端的又說這話?她理想不理想有什麼關係,是我的理想型就行了。”
我無語道:“理想來理想去,你說繞口令呢?”
他有些緊張道:“那你……”
“嗯?”
“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又沒有金貴到連說都不讓說。”
“沒有,我是說…”他抿了抿嘴後麵的話沒說出口,我好笑的看著他道:“到底怎麼了?”
“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反問道:“我為什麼要生氣?”
“我媽她那樣說你。”
“當然生氣了,你被我小姨這麼說一通試試?不止生氣,我都要氣死了好嗎?”鄭王的神色一下子緊張起來,“不過呢,”我嘻嘻笑道:“看到這個我就不生氣了。”
我把紅包拿出來在他麵前晃了晃,他不解的看了一眼,我說道:“你媽媽給我的紅包。”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我,我點頭對他表示肯定,說道:“就是這樣的。”
“那她是同意了?”
“同意了。”
鄭王朝值班室看了一眼,鄭王媽媽還站在窗邊看著我們,朝我們笑了一下,鄭王也揚起了一個笑容,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青春飛揚,用口型說道:“謝謝。”
下午我們去拍畢業照,一開始還沒有要畢業的感傷,隻是看著穿著學士服的大家樂,扯扯這個的袖子,拽拽那個的帽子,好像今天拍的不是畢業照,隻是人很多的一套寫真而已。
但是在把學士帽拋向空中的那一刻,在不經意回頭看到身邊人發紅的眼圈時,在被其他三個人死命抱住時,才明白過來,我們真的畢業了。
以後沒有機會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和室友吵架了,沒有機會對出差串課的老師滿腹牢騷了,沒有機會為學生會突擊查寢時各種東西都失去存在的意義而喋喋不休抱怨了。有那麼多零碎的事情,那麼多無意義的規矩,那麼多讓人昏昏欲睡的課程,也有那麼多美好的大學,現在要和我們揮手告別了。
拍完照片以後,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有的人是匆匆趕回來隻為了照這張照片的,現在還得匆匆趕回去;有的人忙著要和在校的男朋友女朋友或聯絡感情或和平分手;還有的在忙著和快遞小哥討價還價爭取花最少的錢把大學四年打包寄回家。
這個時候我很想和鄭王待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說,隻是待在一起知道他在身邊就好,可是一轉眼就不知道他人跑到哪裏去了,過後隻來了一個電話說圖書館有活動他得去現場幫忙,讓我要是有事情的話到那兒去找他。
這種學校的活動,一般都是他們學生會烏泱泱的一群人在那裏你擠我我擠你的幫忙,我才不願意過去呢,所以百無聊賴的回了宿舍準備躺屍一會兒。
回去的時候張婉舒她們都在收拾東西,張婉舒自然是要去A市和蘇瑋雙宿雙飛的,顏眉和顧城回老家過他們的小日子,至於餘詩詩嘛,孟秋以她的名義開了間舞蹈室,往裏砸了幾十萬,最後給餘詩詩一句:“你不要的話,那就讓它黃了吧。”
餘詩詩讓他把它轉出去,孟秋說什麼也不樂意,就給她兩個選擇,要麼接手要麼讓它黃。餘詩詩在恨得牙根癢癢又滿心竊喜中選擇了第一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