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頃刻間滑落下來,葉亭嵐閉上了眼睛。可笑啊,我竟然還愛你,沒錯,我真的愛你,愛得深入骨髓,可是,我愛你又有什麼用呢……我們已經,再沒有什麼可能了啊……
清影暗暗握緊了拳,又波瀾不驚地問道:“那我真的走了,你會難過麼?”
聽他這麼問,葉亭嵐又睜開眼睛,沒有去管滿臉的淚水,聲音哽咽,“我難過又有什麼用,我知道我沒出息,為你難過,真不值!”
清影淡淡地笑了笑,“你愛我,我的離開你會難過,我的背叛是在我認為你先背叛的基礎上,我還特意趕過來幫助你要和你同生共死。就算如此,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我,和我繼續在一起,是麼?”
“是。”沒有一絲猶豫。
“泠兒啊,你這樣較真,會很不快樂的,你不後悔麼?”
“無怨無悔。”
其後的歲月,每當清影想起今日兩饒對話,想起葉亭嵐淚痕滿麵,卻著如此決絕的話,他的心依然會顫動,亦無比慶幸自己終究沒有背叛過那個人,否則,自己無法想象後來的日子會變成什麼樣,如同沒有人能想象出,沒有了太陽的下會變成什麼樣,因為太陽是存在的,能有幸擁有太陽的我們,應該珍惜。
清影淺笑一聲之後,就站起來走過去坐到葉亭嵐的軟榻上,沒有手帕,就用袖子幫他擦眼淚。葉亭嵐沒有動作,任他施為,無所謂享受最後兩人相處的時光什麼的,隻是現在的自己,再也沒什麼心情去在意他……
“泠兒啊,”清影擦幹淨了女孩的臉,含笑看著他,道:“你這麼,我挺高心,也很敬佩,果然不愧是我清影看上的人。”
葉亭嵐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看都沒看他。
“可是呢,我想鄭重地對你一句,我沒有背叛過你,心沒有,身體,也沒有,自從和你在一起,清影之抱過你一個人,這也是地可以為證的,請你相信我。”
“……”葉亭嵐的視線慢慢轉向他,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當時和你的那些話,確實是氣極了才會出來,後來我去漓鶯閣,一是因為它在洛陽,我們初遇的地方,二是因為,我想找紅兒他們訴苦,我也確實真的想放縱自己的身體的,可是,我還是愛你的,還是期待我們能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能和好,所以,不怕你笑話,我就是這麼沒出息的人。我的這些,你能相信麼?”
葉亭嵐此刻才是真正的感慨萬千。當時剛聽他去了漓鶯閣,再聯想到他之前的那些話,自己就想當然地認為他一定抱了別人,於是,有憤怒、有哀傷、有失落,卻從未想過他有可能從來沒有背叛過自己的……現在想想,且不親眼看見,就連別人對他清影抱了別人都沒有過……而自己就那樣認為是他背叛了,也從不站在他的角度去想一些問題。
他沒有背叛,葉亭嵐信了,因為清影不是會在這種問題上謊的人,就像當初在大理,他給自己講了他去的密信的經過,他明明可以派屬下再去盜取,可他沒有,他對蔣雲他把蔣雲當成了朋友,不願在蔣雲身上用手段,蔣雲相信他,於是將密信送給了他。如今他的話,自己也選擇相信。
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啊……之前在赤焰山莊就了那麼多傷害他的話,就算是計謀也一定真的傷了他,後來他千裏迢迢趕來要和自己同生共死,自己還在為他的背叛而生他的氣,絲毫沒有領他的情,依然對他了很多過分的話,雖然當時還有幾分要保護他的意思,可終究還是不信任他的成分居多……
“清影……”看著他溫柔的麵容,竟不知該什麼……
清影向前移了一點,將他抱在懷中,閉上了眼睛,“什麼都不用了,我不想聽你道歉,隻要我們以後都好好的,就好了……”
葉亭嵐亦回抱住他,閉上眼睛。真好呢,自己終於又有了依靠,永遠的依靠……
清影,對不起,泠兒欠你的,今生還不起,來生也會繼續,生生世世的糾葛,我們都在一起,你可願意?
兩人和好如初,然而,這段甜蜜卻沒有持續很久,幾後,又一個危機悄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