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曄的內心是有些驚訝的。他雖然沒跟女孩子相處過,卻也知道這麼貿然偷聽人家談話肯定會引得對方不開心。沒想到眼前的傻姑娘一臉求表揚的表情。別,還挺討喜。他沒開不開心,事實上,怎麼會不開心呢?自從母親去世之後,他被送到皇宮做了太子陪讀。父親常年征戰在外,家中老太太膝下不缺兒孫環繞,他能獲取到的溫暖和關懷,已經少的讓他都快忘記被人關心的滋味了。
如今,懷中這個尚未及笄的姑娘,卻一言一行都為了他著想,怎麼不開心。
男人輕輕俯身,李瑤抿著嘴,彎著唇等著獎勵。卻沒想到那抹柔軟落在了額間。憐惜,喜歡,男人所有的情緒,似乎都在這羽毛般輕飄飄的一吻中,借機闖入了李瑤的心尖。
睜開眼睛詫異的看著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下一秒狂風驟雨般的啃咬就落在了唇上。
有些意外,有覺得理所應當。這,才是淩大公子的風格。剛才那溫柔意,讓她都覺得換了個人似的。
淩曄若是知道自己的憐惜在對方眼裏成了反常,定會在狠狠的懲罰這個沒良心的丫頭。
難解難分,直到李瑤快要窒息了,才堪堪緩下了攻速。淩曄還記得兩年前走的時候,這姑娘還跟自己鬧別扭的性子,好似兩年的書信往來,讓兩個人成了熟悉多年的朋友。這次歸來他明顯的感受到了來自姑娘的主動和熱情。
如此一來,倒要感謝這兩年的書信了。來也奇怪,一開始他也隻不過寫一些一切安好,勿憂之類的話。可是姑娘卻絲毫不受影響。每次寄來的信件都是厚厚一遝子。光書信就十幾張,好似把每一是如何過的都彙報了一番,可偏偏她言談有趣,即便是平淡如水的生活在她筆下也十分引人向往。
比如,他知道了心血來潮送她的那隻鸚鵡現在除了會吃飯吃飯,還會翻跟頭。比如她的大侄女李恬偷偷瞞著家裏人接濟了一個落魄的俊俏乞丐,結果發現人家是彙通錢莊的獨孫。現在兩家正在交換庚帖,議定婚期。
他的手下也會跟他彙報李瑤做了些什麼事情,可是這些都比不過姑娘自己寫來的更有意思。尤其讓他又愛又氣的是,她居然在信裏寫道:
常聽人家在外打仗要圖吉利,所以不好的事情都不能給你聽。可是我還是想,那個三皇子好像是你師弟,因為他最近老是想偶遇我,就像你當初那樣。可惜他不是你,所以我現在隻能每苦哈哈的呆在家裏,為你守身如玉,護住一世英名。你若是還拖拖拉拉磨磨唧唧的打仗,我都快要這粘饒蒼蠅煩死掉了。
他承認他是生氣的,隻是姑娘字裏行間將敵我劃分的如此清晰明白。
便是有氣,那也是對著敢對他的女人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的劉湛而去。
思及此,他握了握右拳,覺得揍劉湛的時候還是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