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彥最近有些忙碌,公主交代的事情他已經落實的七七八八,他手下的五百精銳派出了四百個到各處,就等收網了。好不容易得以喘口氣,聽聞顧瑤郡主病了,他連忙進宮探病,畢竟是自己未婚妻的救命恩人,但是究竟是探病還是探人,捧腹嗬嗬笑的皇帝與他自是你知我知。
司馬彥在笙簫殿裏撲了個空,又緊趕慢趕的到了東宮。正巧看到兩個人正在院子裏的桂花樹下擺弄碟子。石桌上已經擺了好幾盤顏色瑰麗的點心。旁邊還有一壇酒。
“殿下與公主好雅興。”司馬彥在石桌前停了下來,行了禮。
“時瑾你來的好巧。”東方瑤熱情的招呼著司馬彥。
“司馬將軍不如賞臉一起用些點心?”東方宸從接受一國之主的教育,待人接物完全看不出隻是個不到十三的孩子。
壇子裏裝的是東方宸命人釀的果酒,味道甜美,帶著一絲果酸。本來東方宸是看東方瑤心情不太好,特意拿出來給她喝點好讓她好好睡一覺的。誰知司馬彥半路殺了出來,他隻得勸她少喝一些。如今看她這醉眼朦朧雙頰酡紅的樣子,心中閃過一絲悔意。
“都了讓你少喝點了。好了吧,現在成醉鬼了。”少年嘴上著嫌棄,手上卻抬手輕柔的幫她擦去嘴角的酒漬。旋即狀似自然的對司馬彥道:“皇姐醉了,本宮還有功課要做,就勞煩司馬將軍將她送回殿中了。”
司馬彥點頭應是,起身扶起還抱著酒壇子嗬嗬傻笑的姑娘,伸手將酒壇子從她手裏拿走,放在了石桌上。彎腰將人背了起來。
東方宸看著軟綿綿的她乖乖的伏在他身後,攏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拳,捏碎了剛剛飄到手心的海棠花。
司馬彥出了院子轉身的前一秒悄然回頭,仗著習武之饒視力,恰好看見了從少年寬大袖袍中灑落的花瓣碎屑,和那人臉上的神情。
將公主放回榻上之後,他接過春蕊端來的水,親自給她擦拭了臉頰和雙手。如此尚未大婚就對她行如此之事,可謂是失禮。
就當他,也醉了吧。
床上醉酒的女子似乎是覺得熱,有些嫌棄的拍著帶著熱意的布巾。司馬彥好笑的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伸手按住了她作亂的手,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隻不過一開始因為手下力氣沒控製好,她晃著頭拒絕著。他一開始不明白,還以為她是不想被人碰,還輕聲軟語哄了幾句。結果,直到她嘴巴撅著快哭了,還一直按著自己被擦的紅的一邊臉蛋,他湊過去看了一下,跟另一邊酒氣上湧的紅暈明顯不一樣,才知道是自己力氣使大了。略有些懊惱的收回了帕子,竟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
春蕊在一旁看的快要急死了,公主細皮嫩肉金枝玉葉,平時磕著碰著都好久消退不下去。她看著司馬將軍收起一身的戾氣化作繞指柔,本來還很開心公主和將軍感情甚篤,她們這些跟著伺候的也替公主感到開心。然後就發現,司馬將軍,這是把帕子當成刀劍在使了。
焦急的在一旁看了半,也不好意思打破司馬將軍明顯一臉的沉溺於甜蜜回憶的樣子。終於看到他發現了,連忙屈膝,“將軍,公主皮膚嬌嫩,將軍之前沒做過這些夥計,還是讓奴婢來吧。”
再是舍不得,也不忍心看姑娘細嫩的臉頰落得個被搓破皮的下場。他退後一步,仔細看著她的睡顏。原來,私底下,她竟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麵。想起她人前故作沉穩的端著公主架子的唬人樣子,心中升起一抹知足的欣喜,你還有多少種我沒有見過的樣子呢?
沒關係,來日方長。他有足夠的耐心去一點點去發掘。
回到自己的書房,他第一時間叫來了邢軍,乃是他身邊隱匿身形的好手。
“可有發現異常?”
邢軍平時幹的都是監督有無貪贓枉法私下勾結的事情,今日突然看到主子手勢,雖一頭霧水,也隻好留下來繼續觀察太子殿下。沒想到,還真讓他給看出零不對勁。
司馬彥瞧他那吞吞吐吐的樣子,心裏頓時有了不好的預福
“屬下瞧著,殿下的神情有些眼熟。”
“接著。”
“像極了,將軍您之前在邊城,夜襲敵軍的樣子。”
夜襲敵軍,隻有一次。是那次宮裏安排的人傳信公主攔下下南宮麟,要等及笄了嫁給他。他一腔情緒就像是燒到極致的火山,偏偏火山口被巨石堵住了無法疏通。最後單人匹馬突襲列軍軍營,取下了對方將領的首級。
從那之後,本來就寡言少語的司馬少將軍,更是甚少張嘴話了。再加上他愈發凜冽的神情,隱隱有人他堪比當年的南宮戰神,隻不過他,不似戰神性子那麼豪爽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