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樹不耐煩地偏過腦袋,劉敬平舉起另一隻手上的披薩,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嚼起來,故意**道:
“你真的不嚐嚐麼?很好吃哦。”
程嘉樹擰緊濃眉,好笑地:
“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有多幼稚嗎?”
“你不幼稚?”劉敬平反擊道,“看看你計較成什麼樣子了?你要和我劃清界限嗎?我特麼請一大屋子人吃必勝客,就為了請你程嘉樹一個人吃,結果你固執得一口都不動!”
他獨自鬱悶了一會兒,又問:
“你還因為艾樂康的事和我生氣呢?”
“我沒生氣,”程嘉樹發笑,“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我交了新朋友就忘了老朋友?這是若璿的。”劉敬平試探他。
“你和誰交朋友是你的事,我管不著。”
“那你呢,你也是我的朋友……”
“我不是,咱們已經絕交了。”程嘉樹冷冰冰地。
劉敬平悲韶凝望著他:
“你真要把我當成陌生人啦?”
“我們不是陌生人,”程嘉樹一板一眼地,“陌生人還有可能變成熟人,但是我和你之間沒有這個可能。”
“為什麼?為什麼?”劉敬平的眼裏幾乎要噴火。
“你隨心所欲,玩弄感情,這是我最討厭的一種行為。你以為我有多麼強大的愈合能力,讓你傷害過之後再心無芥蒂地接受你?你離我一會兒遠一會兒近,高心時候給我個笑臉,厭煩了就把我一腳踢開,也許有人願意被你這樣戲弄,我卻不校”
”你也沒有把我當成朋友!”劉敬平喊道,“也不和我交心,我問你在哪兒兼職,特麼的跟探案似的——”
“所以你就去套靜雪的話?你還真是不達到目的不罷休啊,”程嘉樹睨著他,交叉了雙臂道,“好了絕交的,現在又來纏著我,我搞不清你到底想怎樣。你直吧,還想要什麼?我身上還有什麼剩餘價值可以榨取?”
劉敬平看了他很久,鄭重地:
“我們和好吧。”
“不可能。”
“你,你……”劉敬平氣急敗壞,一時間語塞。
“喲,惹少爺不開心啦?”程嘉樹不知死活地笑,笑得十分得瑟,“少爺不爽了麼?你記得吧,高中時我惹了一個富二代,他叫人打我,你看,我的後腦勺留了一塊疤。你看不慣我,要不要也效仿一下啊?放心,我無依無靠的,又沒處去告,隻能自認倒黴,你犯零兒事也有人護著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替你擺平……”
“住口!你特麼的別了!”劉敬平喊完,淚水緩慢地流下,被他吃進嘴裏,他抽抽噎噎地接著,“程嘉樹,你太壞了,你欺負我,你刺激我,你傷害我……”
“我暈!怎麼成了我的不是了?我的哪句話欺負你了?”程嘉樹看他哭得傷心,不忍地掏出紙巾來,“好了好了,算我的錯行不?無語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你最近怎麼了,老是哭?”
“是不是因為我是個壞孩子,你不願意和我做朋友?”劉敬平眼眶通紅。
“唉,倒不能用‘壞’來形容你,沒那麼嚴重,”程嘉樹擦去他的淚水,把紙巾扔到垃圾桶裏,“你對自己的評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低?”
“那是因為我家裏有錢,你就認為我可以擺平一切,所以為所欲為,隨便做壞事、欺負人?”
“你能做什麼壞事啊?”程嘉樹樂了,“你也不欺負別人,專門欺負我罷了。不要再哭了,我聽靜雪,她們女生一致覺得你是富二代中的一股清流。”
“真的?”
“騙你幹嘛?我才不想你半句好話。”
“那麼,你為什麼不肯原諒我?咱倆和好吧。”
“不,”程嘉樹想了想,冷靜地,“劉敬平,請你也好好考慮考慮。咱們不適合做朋友,走得越近,矛盾暴露得越多。你認為我是玻璃心也行,反正我的心已經碎得撿不起來了,和你交朋友的心早就死了。你也沒錯,我也沒錯,可能咱們的相遇是錯誤的。你既然把人家的活兒撬了來,就負責到底吧,做完這個項目,咱們不必再聯係了。”
他微微一笑,俊逸傾城:
“合作愉快,後會無期。”
程嘉樹回到辦公室裏,手腳麻利、有有笑地與同事們一起收拾著滿桌狼藉。劉敬平站在門口,靜靜地注視著他。打掃幹淨後,程嘉樹提著一大堆垃圾要帶下樓去,劉敬平木然讓開,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