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李梧本人,就連我,也聽得心驚膽顫,感覺喉嚨像被人扼住。
李梧愣在原地,半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腦門上的青筋迸了起來,手緊握成拳,呼吸急促,三角眼瞪得老大。
索六很滿意他這種反應,嘴角抽了抽,又不太敢笑,“李梧,我不知道這個人會是你,問過老五一次,他說人被打發了,還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所以我也沒有再問過。要是知道是你,我……唉。”
“你保證說的是真的?”李梧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我保證,”索六立即說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就是不忍心看著你被人騙得團團轉,最後還替人賣命,你要是不信,就去宴城路,找那個二爺的手下,他現在開著一家遊戲廳,一問就知道。”
“好,我會去問。”李梧點頭說道。
索六眼神一閃,“那你……能不能放了我?”
李梧頓了頓,看看四周,“現在外麵都是穆七的人,還有條子,你怎麼跑?”
索六有些得意的一笑,“這你別管,我自有辦法,隻要你同意,我現在就寫手諭。”
他說著,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筆了一個小本來,從上麵撕下一頁就要寫。
李梧點點頭,索六大喜,提筆寫了幾行字,還鄭重其事的又掏出一枚印章來,在最後的落款處一按。
把字條交給李梧,李梧也沒看,往口袋裏一塞,手還沒有掏出來,忽然站在索六身邊的紀恒大叫了一聲,“六爺,小心!”與此同時他手裏的鞭子一甩,直奔李梧!
李梧急忙一躲,但終歸慢了一點,鞭子擦著他的肩膀過去,可那個小刺兒球卻刮花了李梧的腮幫子,血頓時流了出來,淋漓了一肩膀。
“紀恒,怎麼回事!”索六大急,剛有點轉機,被紀恒這一鞭子給抽沒了。
紀恒一指李梧,說道:“六爺,你看他!身上還有家夥!”
索六也是一驚,定睛一看,現在的李梧側著身,剛才那鞭子把他的外套下擺扯碎了一塊,之前沒有注意,現在沒有了衣服遮擋,一看可不是,他的腰裏還有家夥,鼓鼓囊囊的。
那是進來之前,峰子給他的手槍。
李梧抹了抹臉上的血,慢慢笑了笑,他本來就陰冷,現在半張臉都是血,一笑更陰森可怕。
索六嘴唇抖了抖,站起來說道:“你要反悔?”
我有些納悶,其實剛才從我的角度看,李梧隻是伸手把那片紙放進口袋,並沒有掏槍的打算,難道是我疼得厲害眼花,沒有看清?
可紀恒的角度……應該看不到李梧的身後才對,他怎麼判斷出李梧要動手的?
難道是憑著保鏢的直覺?
我還沒有想通,忽然扶著我的雲菲變“扶”為“抓”,雙手一扣,抓住我的肩膀,把我往索六那邊一拖。
這粗魯的動作立即扯到我的傷口,我疼得叫了一聲,差點暈死過去。
雲菲聲音冰涼,鬆開我任由我趴在地上,她俯身在我耳邊道:“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