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出我說的是假話,不過我也管不了那麼多,看準了一個角落,就自顧走過去。
他跟在我身後,直到我坐,他才說道:“深深,有些局麵,要學著麵對,而且……”他俯下身,雙手扶住我的膝蓋,“有我在,你不用怕。”
我看著他的眼睛,漆黑明亮,映著那個小小的我,愴惶又無助,他的話的確讓我略微心安了一點,但是……我又怎麼可能真的放得下心。
孟海南走過來說道:“深哥,您過去簡單應酬一下,白小姐這邊我來陪著。”
“不用,你們都去忙,我自己在這裏坐坐就好。”我急忙說道。
笑話,孟海南也不是個小目標,銅雀台的老板,有誰不知道?和他在一起,搞不好別人還以為我……
唉,我心亂如麻,一時都不知道手腳往哪裏放。
他們倆都是聰明人,怎麼會不明白我的意思,也都不再勉強。
穆林深的身邊一直就沒有斷人,各路人馬都有,孟海南離我不太遠,時不時目光從我這裏掠一下,沒有他們倆在身邊,我還略微輕鬆了一些。
在這個角落裏也沒有什麼人注意到,我開始慢慢打量四周,暗歎這婚禮辦得真是氣派,不知道是什麼人出手如此闊綽。
正在這時,一個女人映入我的眼簾,正是那個剛才在外麵見過的女人,頂替了秦音音的女人。
沒有想到,她也會來。
她身邊還有個五十多歲的微胖男人,地中海鋥亮,幾縷頭發圍著圈,倒是挺整齊,正是那位錢處。
我不禁皺眉,對這個女人我沒有什麼好印象,倒不是因為她打倒了秦音音,而是因為這個人做事太絕,做一行的難免會被後來者居上,這是每個女人都心裏清楚的事,但是誰還沒有個臉麵,要說在那些正室太太們麵前,那是沒法的事兒,誰叫咱的確是勾引了人家的男人,這一點永遠是站在道德低處的。
可是,同行之間,都是較著點勁的,不然,比衣服、比首飾、比車比房,比的是什麼?還不是因為想在別的方麵爭點臉。
可這個女人,不但搶了男人上了位,還不依不饒,當時那麼奚落秦音音,落井下石把別人逼上絕路,這算什麼玩意兒?
我不是一個高尚的人,甚至可以說,沒有什麼節操,但也是有底限的,對於這種人,我還真不樂意搭理。
轉過頭玩手機,沒幾分鍾就聽到有人甜甜的說道:“白小姐,您今天真漂亮。”
您……這稱呼都用上了。
我心裏暗自冷笑,真是想躲都躲不掉,抬頭看著站在我麵前的女人,她穿了一身粉紅色的套裙,身材玲瓏,胸大腰細,也算是有料,頭發紅棕,盤在後腦,戴著成套的紅寶石首飾。
“你怎麼知道我姓白?”我問。
上次,我和眉姐隻是在車裏看到的她,我全程沒有下車,連個麵兒都沒有露,她怎麼知道我的?
她笑得跟朵花兒一樣,轉頭看看孟海南的方向,小手擺了擺,“孟先生和我男人是朋友。”
我轉頭望過去,錢處衝我笑著點頭,一臉的討好,下意識看了一眼穆林深,他周圍圍著五六個人,估計是沒有顧上錢處,他就跑到孟海南身邊了。
“我可以坐在這裏嗎?”她指了指我對麵的位子。
“隨便,這裏也不是我家。”
她微一怔,臉上的笑意又重新恢複,“白小姐,您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