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問題,阿九短暫的沉默了一下。
“沒有。”隨後他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在懷疑什麼,仿佛一瞬間所有的人都是陌生的。
而我,格外孤獨。
火苗最終把文件袋吞噬幹淨,變成了一團灰,我的心仿佛也在這一瞬間發生了變化。
我沉默了許久,阿九一直在旁邊站著。
牆上的鍾表整點響了一下,聲音在屋子裏回蕩,顯得格外突兀。
“深深姐,”阿九緩緩開口說道:“你相信孟海南所說的話嗎?”
我抬頭看了看他,他的目光清澈,深處有憂慮,清晰的映著我蒼白的臉。
我相信嗎?還是不相信?
我自己也不知道。
阿九繼續說道:“深深姐,我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但我覺得,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了,追究幾年前的事情,用來苦著現在的自己並沒有多大的意義。別的我不敢說,至少在我認識你以來,看到深哥對你的情意是真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在意一個人女人。”
“是嗎……”我聲音顫顫悠悠,從嗓子裏擠出來。
“是,”他點點頭,語氣堅定的說道:“別的不說,就說這暗影鬼麵,有幾個人知道他的存在?而你現在手握可以掌控他的大權,還有製藥公司保險櫃裏的文件,那都是深哥留給你的,這些……難道還不能代表他的心意嗎?”
我一怔,手指下意識握住脖子上的吊墜,阿九蹲下身子,與我平視,語氣緩了幾分,說道:“深深姐,你為什麼難過我不知道,可我以為,就算是深哥有什麼做得不對,你想問想恨想罵也要麵對著他才行,聽他親口說,不是嗎?為什麼因為別人的話就這樣?而且那個還是背叛了他的人。”
我的眼淚忽然就滾落下來,手指用力握緊吊附,上麵的紋路硌的我生疼,那種感覺漫延到心裏,滲入血脈。
“深深姐……”見我哭了,阿九又慌亂起來,從茶幾上抽了幾張紙急忙遞給我,“對不起,我不太會說話,我……”
“不,阿九,你說得對。”我抹了淚,擠出一絲笑,“我怎麼能隨便相信別人呢?我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我還要等他回來,沒錯,就算有一萬個不對,有一萬句想罵,我也得聽他說,親自當著他的麵指著他的鼻子罵。”
阿九如釋重負,低聲說道:“深深姐,我最佩服你這種堅韌的個性,從來不會妥協低頭。”
我心裏苦笑,如果可能,誰願意堅強?我還不是沒人辦法的事,我也想……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啊。
心情平複了不少,但最近注定是無法平靜,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
大約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我正在辦公室,阿鵬猛然推門進來說道:“白小姐,出事了。”
我心頭猛然一驚,問他出了什麼事。
他快速的喘著氣,神色慌亂,“碼頭那邊阿昆傳來消息,說是海關扣了我們的船。”
我霍然站起,“為什麼?有什麼理由?”
阿鵬苦笑說道:“如果有心扣押,什麼理由沒有?他們說我們利用製藥公司的便利,走私毒品。”
“胡說八道!”我大怒,“道上的人都知道,穆林深從來不允許手下的人碰毒,別說製藥公司是他重要的正經公司,就算是青雲樓和鉑金宮都沒有!”
“可他們一口咬定,還要打開所有的貨物搜查。”阿鵬急聲說道:“好多藥都是冷藏的,要是打開搜了,品質一定會變,到時候我們對客戶無法交待,這還隻是一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