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了藥,傷痕就不會留下來。”我倔強地不願意麵對他,如此狼狽的我,為何他還不離去。
直到清涼的藥膏一點點地抹在我的臉上,他的動作輕柔緩慢,似乎在對待著珍惜的寶物一般,小心翼翼。
我始終低垂著眼眸,沒有去看他。
“我會怎麼樣?”突然我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
“你不會有事的。”男人輕輕地摸著我的臉頰,藍色的眸子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堅定的狠厲。
我想要笑,可是卻發覺笑不出來,臉頰僵硬著,我拉著他的手,帶著幾分哀求道:“不管怎麼樣,我的孩子不能有事。我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求了,隻要這個孩子沒事就行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感覺一顆心都在發顫。
“不管是你,還是孩子,你們都不會有事的!”男人突然用力地握住我的手,語氣冷硬。
我沉重的心才稍微放鬆一些,我相信他答應的事情便不會反悔的。
他從來沒有讓我失望。
突然我想起了他的未婚妻,我一把推開了他,極快地和他保持了距離,男人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異樣。
我慌忙地開口:“我怕你的未婚妻會誤會。”
上次我在他的訂婚典禮上暈倒了,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了,而他和夏瑤也已經訂婚了,就差一個正式的婚禮和一張結婚證罷了。
“這些事情你不用管,好好待著,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聽到沒?”沈弈表現出他從來沒有過的霸道一麵,讓我隻能點頭,無法說出一個“不”字。
我無奈地點頭。
隻是不去管,不去想,不代表一切就沒有發生。
沈弈如此緊張,恐怕外麵並不平靜,可是他卻選擇把我留在這裏,扛著那喧囂洶湧的風雨,留給我一個安靜的環境。
可是這份平靜下湧動著的不安分,猶如一塊大石頭沉沉地壓在我的心上。
我麵上始終笑著,接受著沈弈的好意,每天我基本上不出門,就連菜也是沈弈每天下班後帶回來的。
空閑的時候,我會替沈弈收拾房間,即使男人已經多次阻止我的行為,卻也磨不過我。
幫他整理床鋪的時候,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掉了下來,我打開了,那枚戒指安靜地躺在裏麵,泛著銀光。
我下意識地摸向脖子,扯出了鏈子,那裏掛著文初給我留下來的東西,也承載著他的情和一切。
房門突然推開,我驚了一下,手一滑,手中的盒子隨之掉落,我連忙沈手要去撈。
而沈弈明顯比我快一步走向前,他接住了那個盒子,可是重力卻不穩,猛地我們兩個人一起摔向了身後的大床上。
我心跳突然加速,看著沈弈在我麵前無數倍放大的臉,那麼清晰。
他的雙手撐在了我身子的兩側,才沒有把重量壓在我的身上,可是他寶藍色的眸子突然變得深沉,就連氣息也沉了起來。
突然他猶如刀削的臉開始朝著我的臉頰靠近,他的氣息越發地照明,帶著一股迷惑人心的味道。
我恍惚地看著他的俊臉在我的麵前放大,放大……
突然我的腦子一個激靈,我猛地一把把他推開,極快地從他的身邊退開,幾乎退到了牆角那邊。
我喘著氣,有幾分狼狽和慌忙。
沈弈顯然也從剛剛的迷亂中冷靜過來了,他坐在床上,臉色冷淡平靜,他的手中還緊緊地拽著那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