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邊發著呆,突然有人推開了門闖進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拿著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了。
泛著銀光的刀子冰冷地緊貼著我脖子的肌膚,而他的手中充滿了狠勁,仿佛我這條苟延殘喘的生命隨時都可以在此刻了結。
“你們放我出去……”隨後進來的是一大幫的醫護人員,還有保安,他們緊緊地圍著我們。
把病房包圍得水泄不通。
男人的刀鋒更加緊地逼近。
我的心卻格外地平淡,沒有害怕,也沒有悲壯。
“你先放下刀子,有什麼好好商量。”為首的院長連忙開口勸道。
“我要出去,我不要待在這裏……”我身後的男人應該都有四十多歲了,可是他的聲音此刻卻脆弱得像一個孩子。
恐怖他已經被困在這裏很久了,我是自願或者是無所謂的,可是我身後的人呢?
“好,隻要你放下刀子,我們就可以商量。”院長顯然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溫聲地開口。
他試圖安撫病人,可是他恐怕沒有打算把男子放出去吧。
男人並沒有上當,擱在我脖子處的刀子沒有一點移動的趨勢,反而更加大聲地喊道:“不,你門都退開,退開……”
他一隻手控製著刀子架著我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抓緊了我的手臂,扯著我把我給提了出去。
那些人想要跟上,男人直接大喊:“不要跟過來,要不然我就動手了。”
他的刀子緊逼著我的脖子,我一點都不懷疑他會動手。
感覺脖子一痛,似乎有鮮血溢出來,那些人也漸漸地安靜下來了,臉上都有了幾分懼怕的神色。
畢竟男人一旦發起瘋來,不但我活不了,還有可能會傷害其他人,而他們都是一群惜命的人。
男人扯著我把我帶出了醫院,一路上無數的人都側目而視,不過大多是驚慌地退開,都擔心會被殃及。
直到退到一個沒有什麼人來往的路口,男人才停下了腳步。
“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你已經安全了,我也沒有利用價值了,我要回去了。”我淡淡地開口,仿佛隻是在談論日常的天氣一般。
男人盯著我的反應,臉上突然閃過了痛苦的神情。
可是這卻與我無關,從孩子沒了以後,我的心已經冷了,如果說以前的我至少還有一絲血肉,那麼孩子的離去也徹底抽掉了那殘存的血肉。
我現在一顆心都是空的。
男人漸漸放開了我的手,我歎了一口氣,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竄了出來,他一腳踢飛了男人的刀子。
男人也由於他的力道狠狠地摔到一旁去了。
“沈弈?”我開口,眼眸中閃過驚訝。
這個男人不是該老死不相往來嗎?
你終究是心軟了,我背棄了我們的承諾,而你背棄了對自己的承諾。
出現在我的麵前。
“你沒事吧?”沈弈走到我的跟前,伸出手,那骨節分明的五指,晶瑩剔透,根根分明。
而他看向我的眼睛,平靜沉澱在藍色的眼眸中,讓我看不出特別的情緒。
“沒事……”我恍惚地伸出手,打算起來,卻看到那淡淡的光芒閃過一道銀光,“不要……”
歇斯底裏的喊聲,衝破喉嚨,隨後卻是濃厚刺鼻的鮮血味道,彌漫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