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究還是不願意……”我聽到男人沙啞落寞的聲音,縈繞在我的耳邊,我緩緩地睜開眼睛。
男人拉過了床上的被子,披在我的身上,把我的身子緊緊地包裹著,然後他隔著被子緊緊地摟著我。
即使隔著一層厚重的棉被,我依然能夠感覺到他手臂的力度,那種要把我嵌入骨髓的深刻,讓我覺得酸澀。
“我不僅要得到你的人,我還要得到你的心。”留下這樣一句話,沈弈便離開了,隻留下了房間一室的狼狽,還有呆滯的我。
我緊緊地裹著棉被,努力把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眼角卻覺得酸澀異常。
為什麼我們開始互相傷害?明明我不想傷害他……
第二天我睡得迷糊,聽到了門外有一些動靜,我以為是沈弈來了,換了個衣服便出去了,卻看到是一個中年阿姨出現在我的屋子裏麵。
“你是?”我疑惑地看著她。
“蘇小姐你好,我是沈先生請來的鍾點工。”
我點了點頭,去洗漱了一番,不過半個小時,那個鍾點工的手腳很是麻利,屋子裏麵已經恢複了整齊,幹淨得看不出一絲狼狽。
窗簾已經打開了,明晃晃的光芒照射了整個屋子。
為什麼沈弈不親自來?
接下來的幾日,我都沒有見過他,給他發消息,他的反應也很冷淡,我知道他是在躲我。
那天的事情……即使我沒有怪他,恐怕他的心裏不會好過。
他是一個可以把事情藏在心裏的人,表麵越是平靜,心裏越是壓抑。
而我的身體從回來後,也出現了異常,我開始嗜睡了,沈弈給我找了一個住家保姆,包辦了一切家務。
我每天除了去上班,回到家便是躺著,而我現在受不了腥味,一看到就會反胃。
這樣的異常我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後來卻越來越嚴重了。
以至於後來陪沈弈去參加沈家的家庭聚會的時候,我竟然暈倒了。
“我怎麼了?”緩緩睜開眼睛,我有些疲憊地開口,而沈弈顯然守了我一個晚上,他藍色的眸子中布滿了血絲。
讓我起疑的是他渾身籠罩著的落寞氣息。
我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你懷孕了,已經一個多月了。”我捂著嘴唇,心卻沉入了海底。
一個多月,便是我和顧遲在小島那裏的時候,還是更早之前,意亂情迷的那一次?
我腦袋一片空白,我突然推開了沈弈,我根本無法麵對他。
我一麵接受他的深情,另一麵又和另外一個男人糾纏不清,現在竟然還有了他的孩子。
還真是可笑……
我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想來人盡可夫的女人,說的就是我……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會變成顧遲口中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可是沈弈還是追了上來,他緊緊地摟著我,那溫厚的懷抱讓我有一瞬間的眷戀。
如果可以一直在他的保護和寵溺之下,該有多好?
可是我知道我已經沒有資格了,如果說以前我和顧遲的糾纏是在暗地裏,現在卻是明麵上。
肚子裏麵的孩子提醒著我的背叛和對他的傷害。
我流著眼淚,推開他,卻抓著他的手臂哭得絕望。